奥斯本却不受她的影响,平静陈述道:“看来你的确是还不知道。”
“再怎么不知道我也比你了解的多。”
“那你知道弗西的援军不打算过来了吗?”
德拉赛尔一听,便认定了奥斯本是在挑拨离间。她靠到了椅子上,无所谓道:“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接着谈了,小兵。”
“那之后两军便继续在战场上见吧。”奥斯本也从容道,“希望你不会到城快被破时才意识到援军根本不会来了,而费缇勒被当做了诱饵。”他说罢,就鞠躬行礼,竟是不打算再谈了。
然而德拉赛尔却被他说到一半的话闹得好奇了。她坐直了身子,问:“什么诱饵?”
于是奥斯本就又留在了原地,却又一副不打算再多说的模样:“引我们兵力的诱饵,大人。你们的援军饶了路,往守城人数更少的佩德利特去了。”
实际上奥斯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留在了佩德利特,那些将领们不可能将这种重要的事告诉他。但军队从佩德利特出来后人数减少的并不多他还是能察觉到的。
德拉赛尔一听,便放松了下来,又靠回了椅子冷嘲热讽道:“你编故事的能力真不错,小兵。不过如果是这样,你们怎么不赶紧回佩德利特?”
奥斯本露出了对她的愚钝感到失望的表情。他望着坐在那的德拉赛尔,带着怜悯般和善地提醒道:“佩德利特后面是内斯比,大人。”
“内斯比的人数加上佩德利特的不够与援军抗衡。”
“如果你如此确定的话我们可以拭目以待,大人。而且正如你之前所说的,这早就不是人rou战术的时代了。”
德拉赛尔冷笑了声,想了想,继续答道:“这不可能。支援费缇勒很明显是更明智的选择。他们来支援我们,将你们收拾得一干二净后直接再进攻佩德利特才能更加放心。”
“这么说吧,大人。你们的援军认为这会儿夺回佩德利特几乎是没有失败的可能性的,而你又对赢得我们有多大的把握?”
德拉赛尔脸上仍挂着冷笑,眼睛盯着他,却不敢贸然开口了。因为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给他下了陷阱,若是她回答没有把握,那么无异于猎物将腹部露给了捕食者;如果她信誓旦旦地回答有把握,那就证明她不需要支援,更不惧怕于持久战,也就不必在乎援军来不来了。
她当然是没把握的,要不然她不可能同意谈判。费缇勒易守难攻,所以突破重围也很难,她们只能在城内被这样耗着,更何况她们的人数和武器都不足。
而奥斯本也不语。他当然愿意给德拉赛尔留下一些梳理思路的时间,以将这位可怜的伯爵的所有期望一一驳倒。
德拉赛尔不敢再大意。她再次坐直了身体,沉沉地盯着奥斯本。而奥斯本毫无畏惧,只是说:“看来你也清楚眼下的情况。”
于是德拉赛尔坚持且郑重道:“我们的国王已经下令支援于我们。”
“所以我说,这对你太不公了。你还被蒙在鼓里。”奥斯本再次叹道,“而且就贵国国王做出的决定而言,你确定他的决定只是出于他的想法吗?”
前不久弗西还内政混乱,贵族大臣们各自抱团,或串通或内讧,矛盾利益牵扯不清。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确定国王的想法只是他个人的决定还是别人的建议,亦或者是众人商议后的结果。]
德拉赛尔的表情不太好,因为她也知道近期国内的情况。但她不愿暴露出自己对国王及援军的怀疑,只是再一次道:“我想我们没必要再谈了,士兵。”
“我本来是要离开了,大人,是你在追问情况。”奥斯本镇定自若,“你若打算继续自欺欺人人地打下去,那我想我们也不必再费口舌。费缇勒是个好地方,面积也不小,希望援军不要等到我们两败俱伤时再出现,你认为呢?”
德拉赛尔明白他是指援军很可能会趁机鸠占鹊巢,于是皱了眉:“你把所有人说得都像恶魔。”
“那我只能说你面对这个世界还是太‘天真’了。”奥斯本想了想,又补了句,“即使是最亲密的朋友,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就对你心存芥蒂了。”
德拉赛尔沉默了。因为这次援军的指挥官就是她的朋友,而很早前她与她朋友的妻子睡过一次。
这事她原本都忘了,现在被奥斯本这么一说,就又想了起来。心里越发不安了。
不久后她起了身,站到窗前思考。
而奥斯本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便问:“请问现在我是离开还是你要将我抓起来?”
他总是一副不想多费口舌、对谈判结果无所谓的模样。这种反应让德拉赛尔奇怪,她皱了眉说:“我并不认为我们已经谈完了。”
“因为你先前说了两次‘我们没必要再谈了’。”
“这次我没说。”
于是奥斯本就又在一旁候着了。
许久后,德拉赛尔才再次看向了奥斯本:“你们的提议是什么?”
奥斯本便从怀里将先前菲利克斯写的谈判协议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