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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子扬僵着身体为次寒整理衣服,而且不是跟性奴侍奉后那样用嘴巴,在次寒的阻止下,他只能跟普通侍者一样保持一定的距离用双手为主人理好衣裤。
“主人,您——”
漠子扬惶恐不安的趴伏,他尚且未着寸缕,随着时间推迟渐渐冷凛起来的山风吹的他浑身冰凉,他顾不得后xue的肿痛和周身的寒冷,卑微焦灼的跪在男人脚下请罚。
性爱中次寒的不悦和排斥几乎粉碎了他这一整天的幻想,从次寒带他出门开始,不过短短几个钟头,他能感觉到他的主人其实心情很不错的。
漠子扬被冷冷的打断,他抬头,过分的紧张导致听觉有些异样,他楞楞的望着次寒双唇不耐烦的蠕动,吐出的话语仿佛自动过滤掉了一切杂音,一字一句击打在他的心底。
“你主子来了。”次寒说。
答案来的措手不及,漠子扬看到次寒慢慢露出的冷笑,浑身血ye仿佛瞬间向心脏倒流。
次寒口中他的主子,当然是波茨蒙利、他漠氏家族所臣服的皇帝陛下——当然他更忘不了蓝帝告诉他,皇帝陛下已经准许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质子,无极,回帝都朝见。跟无极一起回来的,恐怕还有当年这位质子消失的真相。
“走吧。”
波茨蒙利登不上柯图利亚岛,本就是他们几个的玩笑话,更何况就算姬城笑几百个不乐意见他,蓝帝也不可能阻拦波茨蒙利来。
透过索桥桥面的间隙,脚下的峭壁和溪流被切割成整齐的长条,细细碎碎的映入瞳孔中。次寒垂着头看脚下,很久,最后呼出一口气,竟然难得的温和。他招呼漠子扬,奴隶眼底汹涌着巨大恐惧,听到主人的召唤竟然狠狠地激灵起身体。
唯独这件事,他一句辩白也不敢。
在与次寒之间,他是谄媚献宠的奴隶,尤其在柯图利亚岛,他和次寒的关系从来没有这样纯粹过。以至于,短短几日,对于外面的世界,已经恍惚了——在这座与世隔绝的岛屿之外,是庞大的独裁帝国,他陷身于权力漩涡中心,相对于主奴契约中的次寒,那位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更多的独断着他的命运。就连次寒带漠子扬来这座岛上,也不得不安排出每天额外的空闲时间给漠子扬,否则他可保不住一个荒废了的漠氏家主在波茨蒙利眼里的分量。
若是没有波茨蒙利的战时傀儡政策,漠子扬和次寒之间本来应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曾经。
“主人!测试,您还记得要给子扬的测试吗?”漠子扬急急忙忙绕到次寒身前,“求求您,别忘了!七天七天还没到,求求您,不管发生什么,至少给子扬这个测试”
“该回去了。”次寒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重复。
往来景色别无二致,唯一的区别就是天色晚了些,半山腰开始笼上一层暗淡的shi气。然而此时漠子扬的心情却和刚出发时截然不同,完全没了最初的欢欣鼓舞。返程时次寒没有再让他跪着,也没有牵着他颈子上的绳索,他在次寒的示意下像寻常人一般直立行走。然而,每往前走一步都感觉到不可预测的未来像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慢慢向他袭来。
这般巨大的,未知的恐惧。
皇帝陛下来了,也许与陛下同行的还有那个被自己亲自押送出境、一手推上傀儡王位的质子、无极,那个在次寒的回忆中突然消失生死未知的无极。
那个他的主人怀念了这么多年的无极。
他麻木的走着,望着次寒的背影,多希望主人能够突然转过身,哪怕只看一眼,哪怕只是扇一巴掌也好过这样不言不语不冷不热的疏离。不久前漠子扬还天真的幻想在无极再次出现前他也许有足够的时间巩固自己在次寒心里的地位,甚至刚刚在索桥上他还以为主人的疏远防备仅仅是因为他伺候的不够顺心不管做了怎样的心里建设,他都没有料到,无极会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在次寒心里梗了这么多年的Yin影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以这样强势的姿态突兀的横在他面前。
返回小别墅的路程是如此的短暂,他们没有走来时的后花园,而是取道正门。
院子停车的地方里除了次寒开来的那辆火红耀眼的越野,还多了几辆黑车,看上去沉稳厚重,像极了某个人的性格。
寻常调教师的车是不可能和次寒的车停在一起的。漠子扬看到院子里平白多出的诸位侍者,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来的倒及时。”次寒撇撇嘴,抬腿跨上了从别墅门前延伸出来的长廊。
天涯在那里迎候。
“爷,您回来了。”低眉顺目的奴隶安静的问安,只是微微的鞠躬,温润如玉的嗓音让次寒舒心了不少。
“恩。”次寒破天荒的应了一声。
“爷,城笑先生来了。”天涯弯腰说道。
“哦?只有他?”
次寒一扬眉,上升的语调难掩意外之意。
漠子扬心脏跳空了一拍,暗地里舒了口气:哪怕只是暂时的,缓一会儿是一会儿罢。
虽然这个人,他也讨厌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