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亮未亮时,冷霜华按惯例到军营督察Cao练,指导士兵们行军要领,同都尉何暮过了两招后又在营中一道用了早饭。何暮同冷霜华是总角之交,其父早年间就是冷老将军的副将,父亲去世后他自己争气考了这都尉,可谓名正言顺入了岭越军营。他武功比不得冷霜华,军法摆阵上却有过之无不及,其身份不仅是岭越军都尉,也是冷霜华的参谋。
这日何暮便直接了当在饭桌上问了:“今是二皇子到府上的第一天,王爷不陪着用早膳可还好?”
“自是不妥,但二皇子奔波了些时日,昨晚才好生歇息上,今也不宜过早叨扰。”冷霜华面无表情的答道,口中说着不妥,脸上不见波澜。
“也是,听闻他体虚身弱,这东躲西藏半月赶到岭越,也是勇夫之举了。”何暮见冷霜华心里自有主意便不再多说,只再次提点。“朝廷拨的军粮恐是要断了。”
原本朝廷每月初十会拨粮饷到岭越,本月因京中政变已停拨,今后怕是都不会再发了。
冷霜华用筷的动作略顿,问:“营中还有多少?”
“可勉撑月余。”
听何暮所言,冷霜华的眉头稍有所缓,云无心所来目的为借兵,若是这仗打得快,且尼兰国不前来侵犯,月余不成问题。若不然,只有向岭越百姓征收了,这是下策之举,非是燃眉之急冷霜华如何也不能向子民伸手。何暮何尝不是如此考虑。
“这还是蒙老将军当年的荫德,若是仅按三品将的发,前几年抵抗尼兰来犯的时候,粮库早就空了。”
何暮所言不假,冷老将军原是一品将,十年前因故降为三品,个人吃穿用度锐减不少不说,这兵饷粮草都不可与任一品时同语,长眼的都看得出是为提防冷家,避免岭越天高地远佣兵自重。幸得冷老将军管理有方,位居一品时存粮不少,这才能驱了犯寇还有剩余。
冷霜华摆摆手,不愿何暮多说。“黄金位上的心思不是我等能揣测的,为人臣子,恪守己责便是了。而今形势动乱,正是用兵之时,京中不安平,岭越迟早也逃不过的。”
何暮本无心说道这些成年往事,更不敢置喙君王的决定,只是昨日云无心的到来,令他内心多有忐忑。
“我昨晚回去后卜了一卦,乃天风姤。客卦乾,于你可能有无妄之灾,主卦巽,惟恐王妃遭受不利。”何暮欲再详解卦相,却听得帐外传来卫兵通报的声音,说是云无心遣人来请岭越王回府商量要事。
冷霜华和何暮走出营帐,帐外站着王府的管家吴伯和张绪,管家向冷霜华躬身行礼,转身又朝何暮拜了拜。
“有事差人来便是了,张公公何必辛苦跑这一趟,府上人都是可使唤的。”冷霜华说着,装模作样恨了管家一眼。冷霜华高大魁梧,习武多年气势逼人,面色寻常无霁,这作戏的一眼都让人胆寒,管家配合着倒退了几步。
“国之要事,殿下心急啊!”
冷霜华骑马,管家驾车载着张绪跟何暮,四人向王府赶去,何暮暗自瞅了眼张绪,卜卦的事无机会言表,就此按下。
云无心让花弄影找来些书,在房中书桌前阅读。冷霜华这房间安排得周全,朝阳有光亮,窗外即是花园,屋内案牍、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云无心看着看着忽地轻笑出声,跪坐在一旁侍候他的花弄影疑惑地抬头。
“弄影你过来,”云无心朝他招手,“瞧你给我找的什么书。”
花弄影不解,起身凑上前去看,只见书页上画着两个人正颠鸾倒凤。画的是侧入式,图上的双儿侧张着腿,一个八尺壮汉扛着正往花xue里Cao,鸡巴同婴儿手臂一般粗大,还故意留了一截在外,暗示长度可观。双儿ru房比饭碗还大,两粒ru头樱桃大小,上面戴了玳瑁ru扣,nai汁都止不住地流。两人面上均是yIn糜神色。
看清书上的画,花弄影的脸一下子得烧起来。书都是他自冷霜华书房借的,随手拿了数本,无非都是兵书策略之类,夹杂些民间话本,不曾料想错取了这闺中密鉴。本意是想让云无心解闷,无端让人怀疑起自己的居心来,脸红又错让人以为动了情,实则是自觉做错了事恨不能藏入地缝中。
“小人坏了殿下读书的兴致,请殿下责罚。”花弄影慌忙跪下低头认错。
见人没那方面意思,看样子确实是无意的,云无心觉得无趣便不再逗他,叫他起来岂料那人执意不起,云无心便随他去了。花弄影这人着实秀美,性子却闷得很,如何都不是会做这诱惑媚上的事情的。
“那这书可是你们家王爷跟王妃看的了”
“小人不知。”花弄影头埋很深,诚惶诚恐地答,他可不会编排他们家王爷王妃。
这书是从书房里得的,自然只会是冷霜华看的,他府上又无其他妻妾,看了也仅会同花重锦玩儿去。没了读书的兴致,云无心索性和花弄影闲聊起来。
原来花弄影并非岭越生长之人,是冷霜华同花重锦在外游历时救下的。花弄影有记忆起就是孤身一人无父无母,也不知从何家姓氏,只知叫弄影,从小乞讨着长大,又因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