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在订婚宴遇到温子慕后,心里就没法镇定。他觉得那晚的事情于他而言简直是场噩梦。
那天他破天荒地没回家,第二天看到许淡平静无波的脸,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理不直气不壮。说什么?在外面应酬,喝醉了,和对他有心思的人去了酒店睡一张床?还啥也没干?谁信啊。
好在许淡充分相信自己,没有提起。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说,说真话还是假话。他记得那天醒来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和躺在一边的温子慕,他的心都快停滞了。天呐,他做了啥?他竟然做了对不起许淡的事,看到不着一缕的自己,第一想法就是:以死谢罪。
等他缓过来,使劲回想后,又产生了疑问,他是喝断片了,但压根就记不得两人上床了。如果,如果两人真的做了,他即使喝醉,总该记得一点点吧,但他没有,而且身体也没感觉。
他把温子慕摇醒,追问他发生了什么。温子慕脸一下烧红,低垂着头,没吭声。
魏尧心头一跳。待人抬起头,看到温肿起来的嘴唇,登时有如五雷轰顶。
“魏尧哥,你昨晚上喝醉了。我送你来酒店,但是房间满了。然后,然后我们就”
“你说我们做了?你的嘴我咬的是吗?”看到男生羞涩地点头,魏尧恨不得死在当场。
他坐在床上面如死灰,强忍宿醉后的阵痛,组织好语言,“昨晚的事我确实想不起来了。但是你没喝酒你是清醒的,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喜欢我?总之我会对这件事负责,但我要跟你说,抱歉我们之间一点儿可能都没有。我结婚了,我有爱人了,他叫许淡。我很爱他。我们过得很好。你先出去吧,我会找你联系的。”
他看都没看委屈的温子慕一眼。魏尧不是好糊弄的,如果真发生了什么,自己固然混蛋,但温子慕不无辜,他有一百种方法拒绝他,而不是现在这种表现。他会查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不论怎样,他不会让任何人事破坏他跟许淡的感情。倘若真不如他所愿,他死皮耐脸也要巴着许淡恳求他原谅,打也好骂也好,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检查了下床单没发现异样。收拾好后他下了电梯,径直走向酒店前台,紧张地问昨天房源是不是满了。
得到否定的答案。果然,温子慕在诈他。也就是说,他应该没有对不起许淡。长长地吐了口浊气,魏尧心想,还好还好。
接下来的查探,又一次印证了魏尧的想法,他还发现偶遇是假的实际上温子慕早就通过他的客户知道了他那天的日程安排。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只怪他当初看错了人,于是面也懒得见,直接一个电话过去,告诉温子慕别再使手段了他全知道了,警告他以后最好别见面。
他以为圆满地解决了这个棘手的婚姻炸弹,却唯独忽略了一点--那晚许淡打过来的通话记录。
魏尧回到家,见许淡还在洗澡,桌上可口菜肴令他一天的疲劳顿时得到了舒缓。他每日工作为的不就是家庭幸福吗?他的家里因为当时他跟许淡的关系公开施加了不少压力,撤走了经济支持逼他就范。他没把这些具体说给许淡听,只是想身体力行地通过努力告诉家人他的决心。许淡是他的动力,只有许淡在身边,他才会变得更好。
等他放下碗,许淡出来了,直叫魏尧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许淡还洗了头,shi淋淋的发丝温顺地贴在他瘦削白嫩的脸侧,越发显得娇俏可人。淡紫色的丝绸睡衣要敞不敞的,水珠滴落顺着肌肤滑向颈间、锁骨,最后落入惹人联想的胸前。
魏尧凝视着他的宝贝,对方shi润而浸满雾气的眼眸也正望着他。欲语还休,暗chao涌动。刚刚吃饱的他此刻却觉得又饿了。
这样惹人怜爱的许淡,魏尧恨不得将心都揉碎虔诚地奉上以示信徒的衷心。他想做莎乐美渴望的头,想做莎士比亚谱写的十四行诗,想做许淡每晚赏过的繁星。他还想,吻遍爱人全身每一个角落,轻柔得仿佛捧着这世上最珍贵易碎的宝物。他想用力地插入他的身体,疯狂地冲刺,让他为他哭泣战栗、呻yin求饶。他要在他的耳畔诉说他经久不息的爱意。他要他,眼里只装得下他魏尧一个人。
他是他,用心尖上最殷红的血供奉的神明。
是他梦里的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