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尔在忐忑的等待中想象了无数种两人见面的情景。
姚彦对于五年前自己侵犯他的事情已经放下,对他笑颜以对,如同往昔,这是最好的情况,但他也明白这几乎是奢望。
姚彦对那件事情不能释怀,但碍于两人特殊的关系与情面对他冷淡疏远,这是比较现实的情况。
还有就是姚彦依旧记恨于心,这个情况卫尔下意识拒绝是思考,如同在逃避着什么似的。
那个拥抱的时间很短暂,因为卫尔把头埋在姚彦的颈项间的时候他听到自己心如鼓擂。
他会听到我的心跳吗?
卫尔一心想要给姚彦营造一种自己已经放下过往的假象,因此此刻哪怕再舍不得也不得不立刻放开自己的双臂。
他思绪翻滚,佯装不在意的样子低头侧过脸去看姚彦的表情。
五年,十八岁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二十三岁的高大青年,比176的姚彦还要高一个头,卫尔不受控制地想起以前的时候他是和姚彦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姚彦的体格比他好一些
但是现在我可以轻轻松的抱起他,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让他动弹不得,可以轻轻松地把他按在床上,他比以前瘦了好多,看起来很憔悴
卫尔忽然猛地回过神来,他抑制住自己的遐想,极力用自己最平淡的声音和姚彦说:“吃了吗?”
此时正是下午三点半,一个离饭点左右都够不着的时间。
“”话一出口卫尔立刻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但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一向能言善辩的卫尔此刻只能嘴角扬起适宜的微笑强做淡定的看向姚彦。
两人一对视,卫尔才发现姚彦心不在焉的状态,自己的完全是多虑了。
“时间比较紧,我们直接去医院吧。”姚彦看了眼时间,拽着卫尔的手臂急匆匆地就想往外走去。
卫尔在他抓着自己的时候身体一顿,姚彦感受到他的动静,后知后觉地有点尴尬的松开手,他眼神又些许无措又茫然地看向卫尔。
自己过于躲避反而显得刻意了,卫尔如是想着,便给姚彦投去一个安慰的似的微笑,然后主动拉着他的手腕大步向外出口走去。
他感受到姚彦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便下意识地加大了力道。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人来人玩喧闹的大厅中卫尔放佛听得到他们两个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回响,他感受着额手心里姚彦皮肤的温度有种难以言说的心安。
卫尔回头问:“你开车来的?”
姚彦摇了摇头,“我没开,是王叔开。”
王叔是卫达的司机,为卫达工作了快二十年,卫尔看着姚彦那过于憔悴的神色心道他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开车,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但一想道姚彦的焦虑与憔悴是因为卫达,他那刚有起色的好心情立刻烟消云散了。
上车了,两人都一语不发。
姚彦失神的望着车外发呆,卫尔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在心中思索一下,选了一个比较好的切入话题,“他我爸,情况怎么样了?”
果然,一说到卫达姚彦就回过神,他那散漫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就有了焦距,他看了卫尔一眼,满脸愁绪:“不太好。”
他看了一下卫尔的脸色继续说:“最近都是伯父伯母在照顾他,我、他们不用我帮忙”说道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说是不用他帮忙照顾,实际上却是把卫达和姚彦完全隔绝了,别说是照顾了,就是看一眼都难。
卫父卫母在卫达刚把姚彦带回家的时候他们还是很待见姚彦的,毕竟在他们已经对卫达放任自流不抱希望的时候是姚彦的出现让卫达改头换面,看起来有在吗安分守己好好过日子的意思。甚至姚彦一度让卫达父子两人的关系亲近起来,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后来的时候是在有点出乎意料,卫家父子的关系再次因为姚彦而变得水火不容。
父卫母溺爱儿子几乎是已经刻在了基因里,自然不能把错怪在儿子身上,同时他们也是很宠爱孙子的,所以在不能怪卫尔,但是这股怨气也需要发泄,于是姚彦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导致卫达卫尔“父子成仇”的罪魁祸首。
事实上,姚彦也是这件事中的受害者,但是卫家人可没想那么多,他的辩解并没有人关心,他自那以后不仅要承受卫父卫母的冷眼相待,偶尔还有卫达失控的嘲讽。
卫父卫母是巴不得姚彦和卫达离婚的,但是奈何卫达死活不愿,谁在他面前提起离婚这事简直就是触了他的逆鳞,于是卫父卫母之后不再提起,这一次卫达倒下,卫父卫母毫不犹豫的就把儿子和姚彦隔离开来,连看都不让姚彦看一眼。
若是卫达的病情好起来,在他们恳求在两位老人也会动摇,但是糟就糟在卫达的病情每况愈下,姚彦既焦急有无能为力,情急之下乱投医,想出了把卫尔找回的这一个方法,没准卫尔能说动两个老人让自己照顾卫达。
姚彦有只是含糊其辞地解释了一般,卫尔已经明白了。
让我回来也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