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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王霄柏在阳台上跟客户打完最后一个电话,转到邱杰面前:“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邱杰干脆利落地摇头,“没时间。”顿了顿,心虚地补了一句,“主人。”
“晚上也没有?”王霄柏宽和地笑笑,贴着他坐在沙发上,完全不在意他条件反射地离自己坐远了一点。
“明天要加班。”邱杰盯着电视花花绿绿的银幕,双手抱膝缩成一团。
他工作的服装外贸公司实行大小休制度,工作量大,经常加班。没人知道的是,他其实是认识王霄柏后自觉“加班”的。留在公司辛勤工作,总比被压回王霄柏家Cao得半死好。更何况,加班是有钱拿的。
“那周日呢?”
邱杰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没有公司会一周加班七天,还有什么借口对、对了——“您那个抚养权的案子不是周日开庭?”
“唔,是的,我的行程你倒是调查得一清二楚。”王霄柏放松身体,把自己埋进一堆沙发靠枕里。
邱杰暗自松了口气。这次算是躲过去了。
周一晚上,王霄柏又开始问:“明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明天晚上我要加班主人。”邱杰装作专心致志埋头吃饼干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为了逃避王霄柏安排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活动,他决定再加一天班。最好倒在工作岗位上,过劳死也比被虐死强。
周二、周三、周四一周下来,邱杰天天加班,直到晚上十点才慢悠悠地晃回去,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猜忌。刘主管把新的任务指标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拍着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和老婆吵架了吧,我是过来人,一直这么拖下去没好处的。”
“谢、谢谢领导。”邱杰抱着任务书,有气无力地带着黑眼圈走远。
周五,王霄柏在饭桌上又问了。
“这周都没怎么看到你。怎么,外贸业务比我的律师咨询还忙?”
“唔,有点,有点忙。”邱杰低头夹了一筷子白菜,嘴里的米饭塞满腮帮子。
“既然这样,你们公司这单忙完后应该有休假吧?”王霄柏看着他狼吞虎咽,自己倒不急着进食,眼中写满了怜惜的温情。
“咳咳咳”邱杰被白米饭呛到了。他心中的吐槽在翻山倒海——怎么回事还有这种说法吗!难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了吗!会不会积攒了一周要做个大的!怎么办怎么办!
王霄柏一手托着脸,轻轻笑:“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假——您知道,七八月是服装业的旺季,等我空下来,再和您说,好吗?我、我吃饱了。”邱杰端着碗筷溜进厨房。
王霄柏跟了进来,斜倚在墙角,双手插兜。“你这么忙,我找个时间去公司看你吧。跟你们刘主管说说,让你早点下班。去年我帮他解决过经济纠纷,这点薄面我还是卖得动的。”
“哗啦——”正准备投入水池的饭碗应声摔落,碎成数瓣瓷片,在地板上弹跳。
“”邱杰右眼抽抽,胸腔里的一颗心脏随时要跳出来。“对、对不起,我马上扫干净”
王霄柏笑得很温和。“虽然是我朋友去日本的时候亲手烧给我的,不过没关系。”
要·死·了。邱杰吞了口唾沫。要是被发现“加班”的真相那真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王霄柏这么多折磨人的手段,每一样都让他怕到心里去。
“我突然想起来”邱杰挠挠头,“我下下周周六晚上有空,下下周,行吗?”
王霄柏歪着头看他,嘴角咧开一个玩味的笑容,轻声道:“你说呢,宝贝儿。”说完,他轻轻踢开脚下的一块碎片,转身离开。
刀刃般锋利的碎片刚好怼到邱杰的脚。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眼看王霄柏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上。
这天晚上他很早就上床了。他的房间在一楼走廊尽头,同时也是理论上离王霄柏最远的次卧——这是他当初留在别墅时为数不多能选择的条件。如果实在逃不过,他宁愿能有听到脚步声做心理准备的反应时间。
偏偏今天他睡得很死。大概是放弃逃避鱼死网破了,大概是一连加班一周实在太累。当他被剧痛惊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怎么挣扎都难以移动。他的每一个肘击、踢腿都被人完美地避开,并用更坚固的绳索捆住。那人就像猎豹,身手矫捷,充满压倒性的蓬勃力量。
他直觉家里进了被王霄柏惹到的不法分子,把自己当做他要绑了去。他大声呼喊王霄柏的名字,话音未落就看清了黑暗中那人似笑非笑的脸。
一个口塞顺理成章地捅入大张的嘴。,
“乖,宝贝。”王霄柏把他抱起来,一步步走向停在门口的奥迪。
恐惧和绝望在黑暗中蔓延。
邱杰歪着身子斜靠在副驾驶上。车开得飞快,窗外霓虹灯一闪而过,瞬间被远远得甩在后面。他瞪大了眼,这个街区他认识,这些个酒吧他也认识,还有那个名为归墟的私人娱乐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