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烙做梦了,梦见一个绿衣人在跳舞。
唱着绿兮衣兮,绿衣黄裹。
舞姿刚柔相济,看不出个男女。
可菩萨才不辨男女。
刨烙醒了就摸电话,翻开一个很久都没打过的电话。
“嗯,章大夫好,章,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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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ye执意要回苏州祖宅,他执拗起来,有种狠劲儿。宋子彦又一步不肯离。
“这是阊门?”宋子彦目有向往,远远望着一座老城墙问。
沈ye在车里抬起眼,心不在焉的,只嗯了一声。
“你喜欢科隆吗?也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我在那毕业的。你要喜欢,不如跟我一起”
“子彦,你不能跟着我了,你有你的生活”
“你是要把我从你身边摘干净吗?”
“我有过去,而且我可能惹上人了,”沈ye低下头,陈思着,“他饶不了我。”
两个人都坐在汽车后座。
宋子彦贴近他,贴着他耳边,“你这么说我更走不了了,”片刻,他揣度着问出来,“血海深仇?”
沈ye把脸转向窗边,“我不知道,我就感觉的”
宋子彦把手伸出来,覆着他的手,轻轻道,“我就想陪着你。你打我骂我我也想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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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ye把手抽出来,胸口起伏着,“我不是好人,我故意那么说的,吊着你,引着你,让你以为是你自己想贴着我的。”
宋子彦干脆侧过身子,一手搭在椅背上撑着头,一手拍着自己的腿,笑道,“你都整蒙我了。你是想说我是个傻瓜吗?”
沈ye神情严肃,重重点了一下头,“对,我不过是想要你的钱。”
一把年纪,鼻子竟然有点酸,宋子彦把头往后靠了靠。是一种又怜惜又心疼的神情,望着他的侧脸,含情脉脉道,“你很缺钱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沈ye捂住额头,颤着抖呼出一口气,又看向窗外。
良久的沉默,车窗外夜色很好,灯火路灯,别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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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饭,沈ye戳着盘中的东西半天没动弹。
宋子彦伸手把他的盘子要拿过自己这边,“这盘给你切好了,快吃”
沈ye捂住自己是盘子,垂着眼,“我自己会吃,我不是女人,你不要把哄女人那套拿给我用。”
说着,戳起一大块生硬咬起来,可能有点干,又噎住了,猛地又灌了半杯水。
宋子彦叹了一口气,往后一靠,半晌,噙了笑意,“我获奖了,挺大的一个奖。”
沈ye抬起眼,不忍扫人兴的神情,“你不去领奖吗?”
宋子彦歪着头,双手环在胸前,以一种不符年龄的俏皮和可怜兮兮看着他,“没有人陪我,没意思。”说着,伸出手,拿着叉子也在盘子上乱戳起来。
沈ye又低下头,没说话,长长叹气。
宋子彦把叉子倒转,用着叉子柄抬起沈ye的下巴,“你这个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在脸上。全世界人都知道怎么拿捏你。你要是真狠下心,就该跟我笑一笑,哄我掏出一堆钱,然后深更半夜偷偷溜走。”
沈ye把头一扭,甩掉他的叉子柄,又喝了一大口水,“所以没得奖?”
“得了!真的,刚给我消息。不信我拿给你看,”宋子彦看他神情松动,收回掏手机的手,把盘子往沈ye面前一推,“我切的太碎了,我爱吃大块的,”说着,伸手就从沈ye原先盘子里捡起一块rou塞到嘴里,顺便还舔了一下手指。
沈ye无奈的苦笑起来。
吃完饭,外面灯光亮起,夜色如水,叫人动情。
宋子彦靠着栏杆,头发间穿过从湖面吹过来的风。
忽然伸出手拉住沈ye的手,“,我有耐心等,或许这样看起来很像傻话,但是我相信自己等的到。”
沈ye想要把手抽出来,宋子彦又一把拉紧,紧紧握着,“过去的都过去了,没有过去的也会迟早过去。你得给我一个敞开心扉了解你的机会,再让我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吧。”
沈ye蹙着眉,想要说什么。
宋子彦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轻声的贴着耳边道,“我喜欢你,和你在一块我就高兴,”沈ye叹了一口气,浑身松了下来。
宋子彦贴紧他,继续道,“我想要你。”
听到这句话,沈ye一下睁大了眼睛,把他猛地推开。
宋子彦一下子就凌乱了,急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沈ye捂着额头,也在解释,“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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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刨烙搓着耳朵,正坐在家里盯着电视屏幕,放了一段快进,他又重新倒退回来。
屏幕上是一段段的录像,有电梯里的,有走廊里的。主人翁只有一个,沈ye。
比如这一个,就是在他住处那栋楼的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