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点儿消息都压不下来,”宋子彦冷笑。
电话那头停了半晌,“彦啊,我猜的啊,我就是猜像有人跟咱们对着干呢,手段像是通了天。”
宋子彦疑问着“嗯?”了一声。
电话那头,“你朋友是不是惹了什么人了,那事我查了,一点下文都查不到。就不可能有人这么巧就翻到了这么多年前的事要不你问问他当年”
宋子彦没等那边说完,啪的就挂了电话。
“子彦?”沈ye的声音,一下子把宋子彦的思绪从几日前拉了回来。
是在上海。
一场音乐节。沈ye一定要回苏州。他没办法。幸亏下一个项目还没展开,时间挺多,就跟着过来,顺便带他散心。
“累了就回去吧。”沈ye的声音。
宋子彦笑着道,“没有,听迷了,挺好听的,是吧。”
台上一首歌尾声了。
「他明白他明白我给不起
于是转身向大海走去」
很快,一首新歌开始。
「噢多么美丽的一颗心
怎么会 怎么会 变成了一摊烂泥」
宋子彦有点气恼,都是些什么歌词。
沈ye含笑,“我听过这张专,《丑奴儿》,出自辛弃疾那首,少年不识愁滋味”
宋子彦道,“你喜欢辛弃疾?”
“小时候喜欢。”
“那现在喜欢谁?”
“现在喜欢王维。”
“我记得有首诗跟这首感觉特别一样,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沈ye点头,“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小宋泄了气一般,“喂,你还年轻着呢。生命才刚刚开始。什么鬓已星星。”
沈ye点着头微笑。?
又一首新歌开始了。
「一番番青春未尽游丝逸
思悄悄木叶缤纷霜雪催」
宋子彦盯着他的侧脸,忽然一探头,一个吻轻轻的吻上了。
「你说相思他赋予谁」
他抬起脸,看着沈ye,“想亲你,可是又没有什么由头,不用当真,就当迟到的新年!。”
而此时。
刨烙双手插在裤兜里,望向广场另一边。
刚刚火起来的年轻歌手站在他的身边,因为怕被人认出来,带着宽大的墨镜。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看什么呢?”
刨烙茫然,“我他妈在做梦呢吧。”
“什么?”
“好像做梦,梦见过这个场景。”
“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好像经历过,或者在梦里见过。”
台上仍旧在唱着歌。
「可是你的伤悲胜过了一切爱你的
于是你把我给杀死了,
我躲在夜里取笑着黑
因为没有人能杀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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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去美国前见了他姥爷一趟。
李远国年近六七十了,可看着像四五十,如日中天。
又带着他去了天津,听戏,比较私密的座位。
一个白发苍苍老太太。咿咿呀呀的唱着。刨烙听不出个好。
“这人传奇着呢。和清朝的格格,磨镜。”
刨烙一时没听懂。
“旧社会蹲过大牢,新社会也蹲过监狱。格格两度从日本人手里救她危难。结果出来就把人给卖了。当年也曾一时风光无两。此妇人心,毒着呢。”
刨烙不认为,“对自己恩深义重的人,怎么可能铁石心肠,可能是身后有隐情。”
李远国舒出一口气,“小烙啊,爷爷年纪大了,你也长大了,以后得懂事。”
刨烙点着头,“这什么戏啊?”
“《红拂传》”。
台上的红拂女已鬓发斑斑。
可两手舞起一对剑时,就仿佛活了过来。
李远国含着笑又鼓起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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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在美国尝尽异地恋的苦。
沈ye没事会给他读读书。但是课业越来越重。时间也少起来。
果然,过完年刨烙也没能回去。]
反而美国已经给他联系好了学校。
如果是情短缘浅,年少的爱恋也大多就这么无疾而终。
可刨烙是个别扭性子,总是在心里执拗些什么。
有时候他到他妈住的楼上,也会在门缝中瞥见一副一副的画。
有一回他真进去了,只是震惊,全都是画的同一个题材,是一个断臂的女人。
“你见过维纳斯吗?”李宁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
刨烙摇了摇头。
“多美啊。”
刨烙只觉得浑身瘆得慌。
“可惜啊。光遗传你爸的长相了,怎么就没遗传一丁点你爸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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