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殊初来的第一天,在床上睡了个好觉,早上一觉醒来,朦朦胧胧睁开惺松的睡眼,琉璃的黑色眼珠像是雾气蒸腾的玻璃珠,红莲绽放在眼角下,妖治,惑人。
安格在对面偶然一瞥,顿时发现自己那玩意不争气的挺立起来,碧色眸子也染上了醉意的薰红。
他就好比雪花清冷中的美人蕉,轻而易举用无辜引发人心底狂热的兽性。
该死的,安格留恋不舍的狠狠别头。
西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得,他如今披着一件纯黑色衬衫,赤裸着前胸,露出结实紧制的皮肤,那种光滑的玉色,带着一种危险的苍白,却不是柔弱的那种毫无血色。
他坐在这牢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淡淡的继续看着海的女儿。
“我真是无法懂你,”安格从床上如履平地的一步迈下,挠了挠满头璀璨的金发,“嘿,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低能儿的玩意,整天就是看书看书看书,你的人生没劲透了!”
“总好过没有艺术细胞的野蛮人,”西尔翻了一页绘本,“所以我们不会成为一路人。”
雪帝与血王,虽然共为室友,不过各自拥有一份势力,关系一般,对外势力还有种敌对状态,一山不容二虎。
“早餐时间到了。”西尔侧耳似乎听见什么,神秘的紫眸落在正在穿衣服的某人身上,东方美人半眯着眼,僵硬的完成穿衣服下床穿鞋站立一系列动作,还有点没睡醒的小委屈,凌乱的黑发挡住了他的眉头,那里有小小的皱起。
推书,起身,西尔皱起他冰雪般的眉,在狱警来为他们开锁时,终于在自己厌恶的表情中,主动伸手拉起那个傻呆呆的新人,“跟紧我。”
单殊呆呆的跟上。
身后,安静了一会,突然爆发怒吼:“大冰块!你居然跟我抢女人!”
我不是女人。单殊密长的睫毛煽动了下,至少这具躯壳不是。
不过对于单殊同学,那一声怒吼终于让嗜睡的他清醒,低头,看见牵着衣袖的手,他犹豫了一下,忽然伸手握住。
雪帝立刻回头瞪他。
单殊无辜的眨眼。
西尔眉头跳了跳,没挣开他,脚步似乎沉重了些。
单殊唇角上扬了些弧度,像得到糖的孩子。
监狱的食堂别妄想有多干净多好的美食供你吃。
做着打饭活的犯人只会给你的碗里随性的扣上一口米饭和一点看起来特没劲的青菜,另外是稀的不能再稀的粥。
单殊直直的看着碗里那所谓的粥,唇有些落下去的难过,他除了喜欢漂亮孩子外,也就只有享用美食的乐趣了,可惜这里是监狱。
终于自我反省那种挑剔行为后,才端起看不见米粒的稀粥,凑在嘴边喝下去。
虽然众人看见的只是那个新来的东方人面不改色的痛快进食,然而他内心的纠结也就只有坐在对面的西尔看明白了。
寒霜一样的眉再次因此皱起,他起身,半天后,单凉殊盘子里出现了一只香蕉。
“”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望着西尔。
“吃吧。”不愿多说,西尔用叉子戳了戳自己盘中餐,优雅而冷淡一如既往。
单殊没道谢,他自然知道在监狱里吃到新鲜香蕉可不是随便就可以用钱做到的,这些小小的恩情,他会记住。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小口咬着香蕉而十分快乐的时候,全餐厅的犯人都惊讶的望着这里,惊呆了。
无论是王派还是帝派,看到一向高傲冷淡极难相处的雪帝这么照顾一个新人时,都不禁在心里给这东方人贴上了不要招惹的标签。
姗姗来迟的安格一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幕,哼了一声后,他大步走到单殊身旁,大马金刀坐下,张扬的金发与璀璨犀利的棱角,让众人退避三舍,西尔抬头,淡淡的一声来了给他打招呼。
安格再次哼了一声,高大的身躯陡然欺压在单殊眼前,左手狠狠钳住他的下巴。
他瞪着单殊琥珀一样美丽的眸子,狠狠地,像一只狼。
早知道血王喜欢男人的犯人见怪不怪,只是安静的看戏,也不敢起哄喧哗。
他咬上去,啃咬撕裂疯狂,抓住了他心心念念的樱花一样美好的唇。
“砰——”
一声闷响。
犯人目瞪口呆。
看着他们张扬烈火一样的王,痛苦的捂着腹部,而娇小的东方人却毫不留情的在一拳重击后,一个过肩摔,将那比他高大了一圈有余的血王,扔到了地板上,一只叉子如闪电一样擦过他美丽的金发,没入水泥地,留下一个细小的洞。
“!”犯人看着那一手飞叉,倒吸了口气。
“真不留情啊,”安格眼眸碧色变深,从地上保持优雅的起身,只是语气却危险起来,“我第一次这么丢脸,小野猫,别把我惹急了。”
“我第二次被强吻。”单殊小小的咬着香蕉,没当一回事。他喜欢这点娇嫩的水果香,“也很不爽。”
安格咧出嗜血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