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兰晋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周围一片静谧,舒适的被褥,干净素白的里衣,终于让他有了一种重回人间的实感。
身上的伤已经经过细心处理,但多日来的种种磨难,让皇子殿下身体消瘦了不少。
飞龙卫寻了一处山民的屋子供晋皇子殿下好好休养之后再动身,但兰晋却坚持要立即回城,西库汗国人的出现让他有了不好的联想。
回城路上,兰晋对几日来贴身照顾自己的这位飞龙卫还是有了某些怀疑。
尽管面容、身形、气质、声音都很陌生,但对方给他的那种自然的亲近之感让他难以释怀。
一天,兰晋在对方服侍他更衣的时候,忍不住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将人拉到面前,认真打量着对方的眉眼。
眼前之人眉目平淡,并无特别之处,亦不是熟悉的样子。
可就是如此,兰晋的心中却总感觉有些奇怪。
半响,就在飞龙卫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突如其来的一个吻打破了一切。
“唔......”
唇舌被皇子殿下强势追逐、纠缠,退无可退。
而这一切对兰晋来说,却是熟悉的反映,熟悉的味道。嘴角缠绵的银丝还未断,他已抽身冷静地道:“真不愧是皇家暗卫,连孤的床上也照顾到了。”
飞龙卫又怎么听不懂晋皇子的意思呢,仿佛刚才那柔软的触感已是错觉,他毅然跪下请罪。
身份被看破,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他的真实身份乃是飞龙卫的节令白露,成为皇子殿下身边的侍君只不过是他执行的一个任务而已。
“是父皇安排的吧。”兰晋肯定地道,将皇家暗卫派到皇子身边做侍君,除了皇帝陛下还能有谁呢。
“是。”
“此次北行,也是父皇的意思?”
“是。”
兰晋自嘲地一笑,他原来还奇怪,张大监就是再心大,将侍君直接安插到禁军之中,似乎也有些难度,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虽然理解父皇的用心,但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心中还是有些小郁结。
“除此之外,孤不希望还有其它隐瞒之事。”
白侍君有些为难,飞龙卫只听命于皇帝一人,即使是晋皇子,也只能指使身边的暗卫办些零散闲差,绝不涉及飞龙卫其它。
他身为飞龙卫节令,自然不能背叛,他也不愿意违背皇子殿下。
“属下确有一事要向殿下禀报。”
接着,白侍君将天云部掌事主导陷害晋皇子,后来还准备联络外族Yin谋对付晋皇子之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了晋皇子。
兰晋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如此说来,那天云部掌事之死。
“确系属下所为。”白侍君坦然承认道。
虽然天云部掌事死不足惜,但白侍君的亲口确认还是让兰晋心中一震。
他想到之前信国公的种种试探,竟早有因由,而自己却一无所知。信国公卫宏,果然不简单。
还有穆罕,天云部掌事之死更是替他扫清了障碍,让其直接上位。
冥冥之中,原来自己早就深陷其中。
五天后,一行人走出了白圣山脉。
又两天后,兰晋终于回到混江城。
他们一路乔装潜行,其间通过或明或暗几重关卡,却无人发现遍寻不着的晋皇子殿下已平安归来。
入夜,当兰晋突然出现在大将军府时,饶是沈大将军也很是意外。
看着眼前的男子,面貌确有些许不同,但有飞龙卫和金牌御令,可以确信是晋皇子殿下无疑。
先前,沈孝廉已接到密旨,皇帝陛下令其监察族中异动。他本来打算秘密寻找皇子殿下的计划也只能搁置,因为他知道皇帝陛下肯定已经派人密查。
现在,晋皇子殿下顺利归来,他的担心总算落了地。
皇子殿下的生死不仅关系到皇家,更是涉及北地,甚至动摇到整个江山社稷的大事。
不过,兰晋此来不止是为了报平安而已,才刚落坐,他就道:“敢问大将军,近来可有外族扰边?”
沈大将军不知晋皇子为何有此一问,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回殿下,近来边境安稳,并未有异常。”
得到了回答,兰晋却并未就此安心,西库汗国之人出现在白圣山中明显不同寻常。
一直以来,作为大庸的强邻,西库汗国坐拥西北广大疆域,草原、沙漠、高地,虽不如大庸富庶,但民风彪悍,从来不可小觑。
在兰晋的记忆中,西库汗国与大庸的边界时有摩擦,纷扰不断。如今,他还未正式参政,本不该有此一问。
“不知大将军对西库王庭有何高见?”
沈大将军已猜到晋皇子今日必是有备而来,莫非与西库汗国有关,他斟酌地道:“不敢。当下西库王庭之中,虽然老汗王年迈,但却有十来位成年皇子,且个个野心勃勃。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