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族老年纪大了,见事情解决,便欣然告退。
常乐侯却是主动留了下来。
成人礼之事事关国体,不容有失,兰晋虽然最近对常乐侯不太待见,但事有轻重缓急,也不再计较一时。
三人共聚一堂,却是满室静默。
玄德帝虽然不动如山,但他一扫对面两人的表情,就知道又要头疼了。
最近,各种事情纷至沓来,他还真没有心情去关心这些儿女情长。
果然,常乐侯一开口就不得了,他直接向玄德帝请罪:“臣有罪,三天前,臣闯入承明殿,对晋皇子殿下行了非礼之事,还请陛下降罪。无论什么罪责,臣都愿意承担。”
此话一出,帝王二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常乐侯这是什么意思?
玄德帝虽然早已知道这件事情,可也没有当场揭出来的意思。
兰晋也很惊讶,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从此他和常用乐侯不再往来,仅此而已。
只有常乐侯心里此刻是平静的,他一点也不后悔。
玄德帝也不能装没听到,他只能向兰晋求证道:“也不能只听常乐侯片面之言。晋儿,可有此事?”
兰晋也很郁闷,他堂堂帝国皇子,被问是否被人非礼,实在有失体面。
更何况,这让他想起了前天晚上的糟糕经历,实在难以言诉。
兰晋表情淡漠,但语气坚决地否认道:“不,没有此事。三天前常乐侯的确到访过,当时还有另外几位公子在场,但儿臣与常乐侯并无深谈,他很快就离开了。那天,儿臣一直与刘侍君在一起。父皇可传刘侍君过来,一问便知。”
常乐侯看着兰晋睁眼说瞎话,却又像没有多少意外。
玄德帝趁机道:“既然没有此事,常乐侯切不可胡言乱语,有失德行。好了,无事便都退下吧。”
实在是闹心,皇帝陛下只好赶人。
兰晋比较识趣,当即起身告退。
常乐侯却是如立柱一样跪在玄德帝面前,一动不动。
兰晋走后,两人僵持了一会儿。
玄德帝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他当初的决定也许真的错了,这样的萧远文让他有些失望。
“远文,你到底想到怎么样?”玄德帝已经有些失去耐心了。
常乐侯萧远文依然固我的请罪道:“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玄德帝气得笑了起来,“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啊,萧远文啊萧远文,孤看你是走火入魔了。好,孤就成全你,给你找个地儿清醒清醒。”
接着,直接对殿外喝道:“来人,常乐侯君前失仪,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话音落,殿下的禁军侍卫立即进殿将常乐侯带了下去。
一旁的李大监急得团团转,想劝又劝不住,“陛下息怒啊,您可别跟侯爷一般见识啊。天牢那可不是好呆的地儿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您自个吗?”
玄德帝发了这口气,心里也有一丝后悔。
不过君无戏言,没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更何况最近确实事多且杂,让他别跟着瞎掺和清醒一下也不错。
李大监在一旁嘴都说干了。
玄德帝其实也早想明白了,等李大监终于停下来,才对其示意让他去天牢关照一下。
李大监得令,高高兴兴地去了。
这可是陛下的心肝大宝贝,真出了差错,受罪的还不是他们这帮奴才吗。
兰晋开始并不知道常乐侯已经被玄德帝下到天牢了。
回到承明殿。
张全安他们正在热议的就是如今天京城的风云人物,威震西夷的滚山王。
可以说,滚山王如今一举一动,可都牵动着京城百姓的心啊。
今日早朝,滚山王觐见一事,虽然事有不巧,但前殿早有消息传来。
宫中的太监、宫女们也早传开了。
滚山王戍边多年,功勋卓着,大庸皇朝到处都流传着滚山王的英雄事迹。
更何况,这还是玄德帝当政后,滚山王第二次进京。
传说中的人物来到身边,自然令人激动了。
张全安叽叽喳喳地向晋皇子传递着他得来的消息:“奴婢一直以为滚山王身高九尺,目似铜铃,声若巨雷,是个十足威猛的大汉呢?没想到,听前殿传来的消息,滚山王长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样吓人。”
说到这里,他又高兴起来:“这下老奴放心多了,要是滚山王真长那样,殿下的身子骨如何受得了啊。”
兰晋听得一头黑线,抬头睹了一眼。
张大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知道得太多了,又连忙解释道:“奴婢听说物似人形,那身形越大的自然那物什也就越大。幸好老王爷长得不是魁梧型的,还是文雅点好。”
兰晋实在没想到自家大总管竟然忧心此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还有,重点是不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