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才总算是轮到了她。
侧眼看了看灯火通明热闹非凡的大殿,落子宁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紧张的如同鼓雷,像是下一秒就要膨胀跳碎了一样。
沉沉的呼吸了几口凄冷的空气,她坚定了迈出了第一步。
穿着淡色的绣花鞋的小脚一步步踏在石阶上,刚跨入殿门,她便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高高坐在正中间首位的男人,和他身边的一位貌美妃子。
他今天看起来很高兴,也喝了很多酒,脸颊都是通红的,手也不是很规矩的揽在那个妃子的腰间,正上下动着。
整个大厅里熙熙攘攘,充满了让她不自在的味道。
唇角不屑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落子宁缓缓来到了大厅的正中间,她稍稍低了低头,对着不远处的乐师比了个手势。
音乐响起,落子宁熟练的抬起了左胳膊,柔软的舒展着腰肢。
这支舞蹈是母妃编的,讲述的是一个民间戏子和天骄之子之间的故事。
没错了,其实早在初逢的时候,张贵妃就认出来了这个男人,便是那个屠了她满门,让她如此落魄不堪的人。
她一开始是恨的,恨他恨得不行。
她刻意的去接近他,步步为营。最后她成功了,她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他的信任,他的心,但却没想到自己却在这中间的过程中,也丢了心。
有一晚落昊喝的酩酊大醉,醉倒在她的怀里。
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张贵妃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早已藏好的匕首,但却迟迟刺不下去。
她挣扎了许久,最终编了这支舞,然后单独跳给他看。
她其实是想暗暗告诉他,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前朝公主的身份,放弃仇恨,从此只做一个平凡的民间戏子,与他白头偕老。
这支舞的结局是这个戏子历经了千辛万苦,最终如愿以偿过上了自己向往的幸福美满的生活。
但落子宁却将它改了,将它改成了现实中的结局。
在张贵妃走后,她每晚都有在练习,每晚都有在琢磨,可以说是将这支舞蹈中的很多东西都参透了。
小巧的玉足踩着乐点,柔软的腰肢灵活的扭转着,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一回眸,一莞尔,那水盈盈的眸子仿佛会说话一样。
坐在首位上的落昊,早在落子宁进入大殿的时候,就有些直了眼。
他手中饮酒的动作渐渐慢了,然后直至停止。
头脑因为酒意而眩晕了起来,看着殿中翩翩起舞的少女,他恍惚间,好像猛然间想起了什么。
曾执一女子之手,带她写诗作画。
曾唤一女子之命,诺她地老天荒。
那是婉儿,他的婉儿!
他激动了起来,手中的酒杯有些重的搁在了桌子上,撒出了些许酒液。
舞到极致,落子宁完全忘记了大殿内的其他人,她眸中的感情瞬息多变,随着她的舞姿,一下一下直击首位上的那个男人。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
同时盯着她一眨不眨的的人,还有两位。
一位是长奉之,这自然不用说,而另一位便是齐程柯了。
他看着落子宁那总算是张了些许肉,气色也好多了的小脸,轻轻吁了口气,心里这段时间一直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这么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移到了对面的长奉之,在看到他那眸子里面对落子宁毫不避讳的感情时,心里还是着实不是滋味了一把。
罢了。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只要宁儿还是好好的,什么都无所谓
“婉儿”
随着舞蹈渐渐进入高潮,落昊直愣愣的看着她婀娜的身影,张了张嘴,失神的呢喃了出来。
一滴浊泪蓦地划过脸庞。
“殿下,你怎么了?”
坐在他身边的妃子注意到了他的异常,紧张的询问到。
落昊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继续追随在落子宁的身上,揽在那个妃子间的大手,默默收紧了。
结束了表演之后,落子宁并没有回到烟妃那里。
她离开了大殿,来到了贵妃殿外。比起人声鼎沸的大殿不同的是,偌大的贵妃殿在夜晚显得黑洞洞的。
现在早已经有了新的贵妃,但这个贵妃殿却迟迟没人搬进。
原因很简单,有传言说这个贵妃殿里经常闹鬼。
可事实是,那不是鬼,那只是落子宁做的一点小把戏罢了。
她推开吱呀作响的殿门,走了进去。
昔日的热闹喧嚣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寂寥和清冷。因为好久没有住人,所以这里处处都充斥着灰尘的味道。
母妃其实早在小时候就已经厌恶了深宫中的种种,本来她已经摆脱,结果最后还是为了一个男人再度回到了这里,还收获了一个凄惨的下场。
落子宁在前厅驻足了许久,然后缓缓跪下,对着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