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场战役,本来皇帝是不怎么重视的,换句话说,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赢。
就从他面对匈奴的三万Jing英大军而只派出了一万Jing兵来看,而且西域那种地方的环境,中原人去了十有八九会有强烈的不适,更别提打仗了。
可毕竟匈奴目前还没有压制道国边境,仅仅只是在附近猖獗挑衅。所以这支军队,其实完全就是被派去送命恐吓用的,谁都想不到能有人活着回来。
所以当国边境最外围的那个守城门士兵,在看到一群有些破烂不堪的骑兵到来时,第一个反应是有敌军要袭城,还没等他通知其他人,领头的那个人便甩出来一副令牌,他看了之后傻了眼了。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年半,这一年半看起来不长,但经历起来也很久了,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当年那个军队怕是远征西域之后就全军覆没了吧。
结果他们不仅回来了,还幸存下来了这么多人。
之后经过了一路的颠颠簸簸,他们总算是回到了皇城内,来不及歇息,他们径直去了皇宫,皇帝知道了这个消息,也不敢怠慢,急忙召见之后,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先领队的将军战死沙场,最后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都督运用策略,巧妙的扭转了全局,反杀了匈奴并且把他们逼回自己境内。
在许多大臣的商议之后,集体向皇上请示,应该重重赏封那个都督。
于是齐程柯在十八岁这一年,被封车骑将军,赐金印紫绶。
就在齐程柯受封的那一天,落子宁已经在清冷的贵妃殿中,一动不动的跪在张贵妃的棺材旁边守了两天。而且这两天里,她就只能吃下一点米粥。
“宁儿。”
夜晚的风静静吹过灵堂,当落子宁正垂着头,红肿的双眼再也哭不出来一滴泪的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长奉之。
“对不起”落子宁没有动,她张了张毫无血色的苍白小嘴,声音沙哑的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请你走。”
“”
长奉之抿着唇,满眼怜惜的看着面前这个跪在地上,身子瘦小的小姑娘。
其实落子宁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这并不是长奉之的错。
自张贵妃从那日咳血开始,她就一直片刻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同时,她心中的内疚也一日胜过一日。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贵妃的病越发严重,她就越发不能面对自己,也不敢见长奉之,怕自己会把所有情绪都发泄在他身上。
在冷宫那里守了几天不见人,长奉之有些担忧的直接去了贵妃殿,可次次都被落子宁吩咐侍女给赶了出去。
而且更讽刺的是,她的父皇,堂堂天子!竟在她母妃从病重到逝去,从来都没有来看过一眼!而仅仅只是派了个身边的太监传话,说皇上最近忙于政务,腾不开身子来,便安排了一些人,给贵妃按规矩下葬。
落子宁听后,虽然表面上不做声,但其实心里已经在冷笑了。
忙于政务?
天天待在别的妃子殿里yIn欲作乐,这叫哪门子的忙于政务!
而且在她母妃病重那段时间,他还大肆举办选秀,那些新入宫的秀女们有些年纪甚至和落子宁是同岁!
以前那个在她小时候,对她百般呵护的父皇去哪了?!
况且这几天外面风言风语的,说是张贵妃没了,过阵子皇上马上要重新立贵妃了。
有他这么着急的吗?!
纵使落子宁气恼不得,但却没办法爆发出来,宫里层层叠叠的规矩太多太繁琐,压的她一度想要远走高飞,但最后只能忍了下来。
还不能走,起码现在还不能。
她看着灵堂中,那摆放在地上的蜡烛,默默抿紧了唇。
母妃的下葬仪式虽然从简了些,但毕竟是按照贵妃的礼数来的,而且
落子宁放在膝上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她不会就让那个负心汉这么逍遥快活的,她一定要让他为了他的风流而付出代价!
不管用什么方法
这么想着,落子宁的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软软的倒了下去。
“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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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齐亲王府。
“义父。”
在亲王的书房内,齐程柯单膝朝着齐亲王跪下,低低的唤了他一声。
“嗯。”齐亲王点点头,他放下手里的毛笔,从桌子后面慢慢走了出来。
他看向齐程柯的目光里有着赞许。虽然他早就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在军事上的能力不容小觑,但当看到他真的活着回来之后,还是有些微微的震惊。
“”
齐程柯没有再说话了,他低着头,默默感受着齐亲王一步一步走近他。
“你知道吗,就在你回来的前几天,我的皇妹走了”
齐亲王在他的身边站定,抬手拍上了他的肩膀。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