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秀水村新搬来一个住户,叫孟灿。
他长得高高瘦瘦,冷冷清清,样子很英俊,穿着打扮很干净利落,不像是农村人。
他鲜少在村里走动,性格也有些怪癖,村里发生什么事也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他唯一和村子里的人有交流的事就是他家门口移植了一棵海棠,开花了引来村子里的熊孩子去折,结果被他一顿连吼带骂,一个个哭着跑回家告状,有护短的家长找上门去,也是挨一顿臭骂,有的甚至还动了手,所以村子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也有点怕他。
他行踪神出鬼没,经常不在村子。在村子的时候不是在河边钓鱼,就是在家睡觉,不种地也不打工,懒散得很,不过他好像挺有钱,前几天还开回来一辆小汽车。
村子里的人都纷纷揣测他是不是什么有钱的老板,来他们村里享受田园生活来了,毕竟他们这个村子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郑嘉琪对他充满好奇,她有自己的小心思。
村里人不喜欢他,但是她却爱往他跟前凑。只要是看见孟灿在家,就会有意无意的上前套近乎。而且还经常给他送饭,今天饺子,明天馅饼,后天自制小吃等等一系列。
孟灿又不傻,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刻意为之。他不去点破,每次她送来的饭菜,也都收下,淡声道谢后就直接送客。他也不吃,就在那放着,馊了就扔掉。
即使这般,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见了面勉强能说上句话,还都是郑嘉琪主动打招呼。打招呼也超不过三句话。
这要是其他人,三天两头的给自己送一些吃的,还总帮忙干活什么的,不说处的关系怎么怎么好,那肯定见面也都是笑脸相迎。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孟灿却不是,他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整天不苟言笑,一张冷硬削刻般的面孔更添几分冷漠,挺拔清瘦的身躯散发着一种不近人情的气场。上次发生小孩子折花的事件后,村里的小孩看见他都绕着他走。
终于在某一天下午,郑嘉琪逮到一个和他相处的机会。
那天孟灿正在院子里做花架子,大门没关,郑嘉琪路过看到,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极其热心的上前帮忙,一会儿递个钳子,一会儿帮忙固定架子,勤快得很。
现在正值夏季,她穿了一条齐大腿的短裤和一件白色短恤,露出来的大腿和胳膊又细又白,难得这穷山沟里还有长得这么白嫩的小姑娘。不施粉黛小脸被太阳毒的有些发红,像一个小苹果。扎着长长的马尾辫,蹦蹦跳跳的,很活泼。
这一切看的孟灿心里痒痒。
总算忙完后,郑嘉琪拍拍手说:“都差不多了,那我先回去了啊?”
“回家去洗个澡,一会带你去镇上吃饭。”
孟灿不容置疑的语气没有给她推脱的机会,转身走进屋里。
留下郑嘉琪一个人在院子里傻愣了好一会儿。
秀水村离段家镇大概有六七里的路程,孟灿开车带着郑嘉琪在镇上选了一家小餐馆。
“想吃什么自己点。”孟灿把菜单扔给她。
现在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饭馆里很冷清。
“吃什么都行,你点吧。”郑嘉琪客套一番。
孟灿没有再废话,点完菜把菜单往旁边一扔,往椅子背上一靠,两条长腿交叠一起,双手抱怀,直勾勾看着郑嘉琪。
“你叫什么名字?”他开口问道。
是的,她给他送了那么长时间的饭菜,他都没问过她的名字。
郑嘉琪被看的有些发毛,浑身不自在,怯怯回答:“我叫郑嘉琪。”
“多大了?”
“十六。”
“在哪上学?”
“已经打工了。”
“为什么不上学?”
“上学太贵,我学习又不好,所以没有坚持上。”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交谈这么多的内容,她越到后面的声音越小,他和她说话的气势感觉就像在审问犯人,强势又逼人,原本她就心怀心思,难免有点心虚,被他这么一问,她感觉有点被人当场抓包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你找我有事啊?”他直接开门见山。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都给他献了那么久的殷勤,也该知道知道她到底是jian还是盗了。
他冷不丁的一问把郑嘉琪有些懵,随后明白过来,自己最近做的种种应该是让他察觉了,是她做的太明显了吗?有些言不由衷的打哈哈:“没事啊!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忙嘛。”
她以为对方会和她客套一番,会说有什么事直接说什么的,然后她好借坡下驴说出自己的目的。意外的是对方就嗯了一声,然后就一言不发,闭目养神,等着上菜。
这一下把郑嘉琪噎得够呛。话到嘴边,想说又没法说的感觉很难受。
孟灿不再看她,眼睛看着窗外。如果真的有事,她自然会说,他才懒得多那个嘴。
空气顿时凝住,气氛很尴尬。
好在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