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韩薇缓和道:“不必多说。你二人先往总管处协助,我且将夫人送回院中,稍后便至。”
便听闻一道柔和女声传来。晏央只瞧一眼便暗道不好——那人竟是韩薇,正领了两名心腹女仙缓步行来。
韩薇决然道:“我既出此言,自然已有了取舍!我在此处半生浮沉、虚度光阴,倒不如同你一块儿离开,重新开始!若错过今日,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容小媛苦笑道:“晏兄切莫误会!我有如今境遇,都要拜仙修所赐,又怎会对仙修生出感情来?这韩薇身为副总管,又是那总管众多情人之一,常年把持楼中事务,自然气性颇大,我若不能将她笼络,日子便要极其难熬了!”
那韩薇道:“原来如此。这你倒是无需担忧,你方离开,那仙宴便出了事,却不能说此事定与你有关,言总管何等英明,自有判断,你也不必这般急切。倒是总管眼下忙于为那仙宴善后,暂且无法顾及到你,你便自行回院中等待吧。”?
容小媛倒也并不恼怒,只低头称是,不知有何打算。晏央眼看他受人刁难,心中焦急,直想飞身而出将那三女击杀,却又担忧一击不成,被韩薇认出、唤来那御使仙修,到时才是真真棘手,一时间进退两难。]
容小媛一哂,道:“那韩薇不过有些小聪明,却无多少城府。这印信并非总管平日所用,更是他私物,轻易不会离身,那些个守城仙兵既非亲信,又怎会认得?倘若认得,那便更不可能放我二人离开,恐怕就要立即通报那总管、来将我等捉拿了!”]
她一番话说得拐弯抹角,似乎同这容小媛颇有些不对付,身后一名高髻女仙便附和道:“韩总管所言极是,这楼中事务一向皆由两名总管操持,自然不会出错,容夫人既然无权干涉,便该安心待在自己屋里,以免惹上麻烦了!”
晏央疑道:“那韩薇既然要将你带出城去,想来你跟随她应是事半功倍,为何还要去寻那密道离开?”?
两人一路前行,不多时,眼前便是一座精致楼台,虹瓦飞檐,奢侈张扬,便是那言总管私下宴客、起居之玉浪仙苑了。容小媛脚步忽停,晏央正要出言询问,却见他微敛衣袖,朝前方低头行礼。
二女颔首领命,化光离去。晏央见韩薇落单,正要出手,却见她面色一变,上前几步抓住了容小媛手腕。
却听她急切道:“容哥哥,如今楼中大乱,便让我趁总管无暇顾及,带你出去吧!”
只听容小媛从容道:“小媛听闻那仙宴上出了事,挂念总管安危,这才冲动行事,还请韩副管放行!”
那韩薇再进一步,不知将何物塞入容小媛袖中,“这是我趁总管不备偷偷拿来,平日虽不见他使用,但想必能作为印信,叫那守城仙兵放我二人离开!你便先回院中,以免引来旁人怀疑,待我稍作准备便来寻你。”
说罢,与容小媛脉脉对视一眼,便匆匆而去。
晏央讥笑道:“你这何止笼络人心,怕是叫她把心掏出来给你也是愿意的!”
容小媛轻叹一声,又道:“阿薇,如今城中究竟是何状况?”
晏央尚且被这二人你侬我侬惊得目瞪口呆,待容小媛往此处看来,这才纵身而出,问道:“你竟与那女仙有私情?!”
晏央便不再开口。二人入了那楼门,往阴影处藏身进去。这玉浪仙苑里暖风习习,金芒洒落,院中隐约还有浩渺水声传来,一派祥和。若在平日,这院中定然是戒备森严,如今却因那仙宴生变,心腹幕僚皆去了那总管处,此地仅有几
容小媛摇头,却不再谈论此事,只将袖中那物拿出,就见他玉白掌心里躺着一枚玄色玉印,印身雕有祥云龙鳞,样式古朴,瞧来应是颇有些年头。底端刻有仙符咒文,排列独特,似是自有奥秘。
容小媛仔细端详,半晌才道:“此印乃是那仙域言氏本家仙印,言总管区区一城之主,无权使用,仅因身为言氏嫡系子孙而持有此物。但依他先前所言,要启动那密道机关,须要用到他之仙印,想来必然就是此物了!”,
晏央愕然瞪视二人,已被她举动震得呆呆愣愣。那容小媛却并不惊讶,只摇头低声道:“万万不可!你在这楼中打拼多年方才有了如今地位,我又怎能为一己之私将你连累呢!更何况那血印若你也因此受害,我却是不能心安了!”
晏央只得颔首,“原来如此!”
“更何况仙魔终究殊途,我自不可能将身家性命托付于她,晏兄无需多思,我等这便进入院中,去寻找那密道速速离开吧!”容小媛宽慰道。
容小媛迟疑道:“这倒确实如此——”
韩薇皱眉道:“便如我先前所言,宝图失窃,言总管不顾群仙当众离席,已是激怒了不少出身高贵之仙人,却仍有意图附庸言氏者自告奋勇,要助总管一臂之力、去捉那窃贼。如今那仙宴乱作一团,那御使要追查宝图之事,必然不会轻放,眼下言总管必然焦头烂额,自然不会留意我二人行踪了!”?
“咦?容夫人?我以为你已回去自己院中静养,怎会出现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