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小玄注意到法印虽然大如天,可却还是在元始天尊的控之中。元始天尊左手画出的圆就是那法印本相,右手画出的符就是那法印上面的符咒。
悟空、八戒和沙僧到这个时候才骤然醒来,见窗外光彩大异、流转不息,都抢着过来观看。悟空见多识广,眼睛一眨,道:“师父,这是元始天尊?”
唐小玄还是跪在地上,道:“天尊乃是万道至尊,弟子不过是一介凡俗之身,在您面前怎敢平视说话?”
可他还没说出来,只感觉到重力好像消失一般,心中一惊,立刻就念动法诀将自己的身子定住。
元始天尊道:“有何难处,说来与我听?”
元始天尊忽然大笑起来,道:“都说唐僧平日里婆婆妈妈如女人一般,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唐小玄看了看周围的景致,不是城市而是野外,看来这玄幻之境果然被破除
这个时候这人才微微点了点头,脸上浮现笑意,悠悠地道:“我正是元始天尊。”
唐小玄并不是唐僧。唐僧早已不在,而婆婆妈妈之名不过是唐小玄照着唐僧原本样子装出来的表象而已。唐小玄一拜,道:“天尊,弟子并非是婆妈之人,弟子实有难言之隐啊!”
终于说到重点上了,看来这元始天尊是来帮助自己!唐小玄心中大喜,可脸上却露出悲戚之态,道:“天尊,弟子跟几个徒弟何尝不想离开这玄幻之境呢?奈何我们四人都无法破除如来的法术,只好陷在其间。”
八戒本来想说“师父你老人家还知道定身诀呢!”
元始天尊宽袖一展,道:“唐僧,我跟在你身后已经有些时日,你虽是凡人,但勤谨刻苦、为人自检。有几次我见你身处危难出手相助,你可曾知道?”
他在这里直呼如来之名,就是想反衬出天尊的厉害。
法印似乎从天而落,盖住整个玄幻之境,缓缓移动。那法印上是奇特的字符,字符好像有生命一般,如水般流动。
元始天尊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微微举手,道:“唐僧,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霎时,空中就被盖上一个巨大的法印,法印之大,已经可以遮天蔽日,一眼望不见尽头,将这玄幻世界照耀得大放光彩,真是万分豪华而鲜亮。唐小玄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法术。
唐小玄故意叹一口长气,道:“弟子乃是一介俗人,没什幺本事,而这路上都是妖怪精灵,我哪里斗得过他们,也只好逞口舌之快了。”
元始天尊两只手不断掐捏着,唐小玄只感到一阵狂风袭来,将这客栈中的东西都吹得直往上飘。
随着他这个“收”字出口,飞沙走石的情景也消失了,整座城市都消失了!
他的声音似有还无、似在非在,声音发出来的时候四处都是声音。
刚才还有着神光异彩,可是转眼间这光彩就急剧收缩,满目都是飞沙走石的景象。屋子已经被吹散了,这地上所有的东西都随着这阵风被吹上天,接着涌入那法印之内。元始天尊双手上下相叠,轻声斥道:“收。”
元始天尊将手中拂尘一摆,道:“那又有何难?只消我出手,不过是转身之易。”
元始天尊虽然是仙,法力不可估量,但是也具有人性。无论谁被唐小玄这三寸不烂之舌说上,都逃不过。
唐小玄道:“正是,天尊来助我们脱离这玄幻之境,现在想必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徒弟们快念动定身诀,以免被这阵风吹走了。”
唐小玄今日终于得见元始天尊的真容,连忙跪拜,道:“天尊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唐小玄的眼珠子一转,思维跟着转动,道:“弟子无能,弟子不知。天尊法力无边,弟子的本领低微,怎幺能相出您的行藏呢?”
唐小玄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人是鬼、是神是妖,但说好话总是错不了。
唐小玄道:“那就拜请天尊施法破除吧。”
这人还是站在那里,身上的道袍无风而起,须发将他整张脸都遮了起来。他直直地看着唐小玄,一句话也没有说。
元始天尊忽然间瞬移而出到了窗外,但见他左手画圆,右手掐捏符咒,转瞬之间身形缓缓上移,周围笼罩一片微微的黄光,光芒时开时合、时大时小。等到元始天尊口中的法诀念完,道一声:“破!”
唐突,对着这人拜了一拜,道:“尊神,贫僧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尊神驾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唐小玄刚才一时情急,没有仔细看他的模样,现在定神一看,这人做道人的打扮,只是洒脱自如、超然入仙。身上的道服虽然破旧,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有种飘忽物外的感觉。唐小玄心中大怔,睁大眼睛,道:“尊神……尊神是元始天尊吗?”
元始天尊一捋长须,道:“唐僧,我问你,你们此次被困在这玄幻之境内,可曾想要离开?”
唐僧是佛家的弟子,而元始天尊却是道家之祖,照理说唐小玄不该用“弟子”这谦称,不过因为佛、道毕竟都是出家之人,成规戒律上差得也不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