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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门城已经被彻底攻破了,各路大军以chao水般的速度涌进城内,数之不尽的兵马在各个角落里拼杀着。每一刻都有尸体倒下,每一刻都有人疲惫地警戒敌人的偷袭!
血水染红衣裳,尘土掩盖面貌,这时候只能凭衣服分辨敌我,不管是谁,眼里麻木得只剩下凶性,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而无情地屠戮旁边的人。
城南外也是打得疲惫不堪,惨烈的程度甚至比起城内不逊半分。漫山遍野都是丢弃一地的尸体,血水将草地都染成红色。天武营和饿狼营叛军的厮杀异常惨烈,打到现在,双方的人马加起来都不足一万。
饶是如此,双方却没有退兵的意思,甚至连逃兵的数目都是少之又少。开朝之时虽是友军,但也有一些过节和仇怨。此时狭路相逢,自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即使已经打得人仰马翻,疲惫得没有体力,但厮杀起来却毫不留情,甚至蔑视别人的生命,也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了。
激战连续进行两天,各路大营都遭遇到叛军猛烈的抵抗。虽说优势依旧明显,但死伤也十分惨烈。
朱允文暗中派出手上的势力,在其中不断搅局,让这场本该尘埃落定的战争变得残忍无情。一场没有降兵的战争,注定只能用死亡来决定最后的胜利属于谁。
护城河的水里漂浮着尸体,被河水稀释的血ye流遍每一个角落,把清澈的源泉变得血腥无比。或许是上天怜悯生命的消逝,如火如荼的混战时正好乌云漫天,在一声声雷鸣之中,落下如黄豆般大的雨珠,冲洗地上源源不断的血水。
雨水模糊视线,但雨水中的人群还在互相砍杀。毫不犹豫、冷酷无情,但脸上却没有先前的兴奋、激动。双眼空洞无神,即使勇猛地砍翻一个又一个的对手,有的也只是对于屠杀的麻木了。
直隶也下起小雨,轻盈的雨花似乎要冲去人心的Yin霾、冲去身上的血水一般。
纯净的雨水显得很是圣洁,让人感到一种不同的轻松,又让空气变得有些闷闷的压抑。
行邸的正厅内,敞开的大门有阵阵凉风吹进来。一张孤单的太师椅在微凉的风中轻轻摇曳,感觉很是轻松,也特别惬意。与津门惨烈的厮杀不同,一水之隔的直隶,一切显得很是安详,完全没受到战争的影响。即使是吹来的风中隐隐有股血腥味,也无法改变相去甚远的现实。
许平只穿着一条短裤,赤裸着上身躺在椅上,任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摇摆着。他的脸上带着几分茫然,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滴答的雨水沿着房檐往下滴,荡起一阵阵水花,显得是那幺的美妙,如梦如幻、极端的唯美。
津门的战况一定很惨烈。闭上眼后,似乎还能听见千军万马的厮杀声,生命消逝的惨叫也如梦魇般在耳边回荡。
许平现在有些茫然,对于这场战争,似乎麻木得不想多去思考了。照理说,这样安逸的生活是自己所追求的,为什幺现在却感觉到一种难言的空虚?难道是忙碌太久了,自己不适应这种难得的清闲了?
徐倩手托一个冒着热气的炖盅走进来,见许平还在发呆,心里有些难受。尽管不想打扰,但还是小心翼翼地走前,柔声说:「主子,御医说秋雨有些寒气,喝点姜汤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放下吧!」
许平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体贴的大美人在破身以后,更加珠圆玉润。从前楚楚可怜的眼神和唯唯诺诺的样子,反而有种特别的诱惑。比起之前贤慧淡雅的气质,现在举手投足间多了女人该有的妩媚,显得优雅而特殊。
「主子,您……」
徐倩看许平迷茫地发呆,心里很是难受。犹豫许久后想开口说些什幺,却发觉很多事都不是自己该问的。
「赵大人怎幺样了?」
许平捧起姜汤轻轻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热流清晰地流过自己的咽喉、食道,然后直达胃部。暖暖的热流感觉很是清爽,让自己原本有些颓废松懒的身体Jing神许多。
「陆总兵派人护送他回京了。」
徐倩立刻变得很是严肃,恭敬地回答。
行邸后院男性不得入内,这几日有什幺事都是她在传达。次担负那幺重的责任,许平的信任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也让她战战兢兢,深怕会出半点差错。
三万禁军奔袭十里小林确实声势吓人。虽然禁军一直按兵不动,但身为皇家军的禁军战斗力之强不容小觑,一路上顺手收拾一些被打成散沙的叛军,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到达目的地,一照面就剿灭围困赵猛的两千周家军。强悍的冲锋,冷酷严苛的风格也吓跑企图逃跑的逃兵。
第二天他们迎着晨曦归来时,也成功将赵猛救回。好在有惊无险,赵猛浑身虽然伤痕累累,但细查之下也无大碍。连日的游击战让他的Jing神高度紧张,预防追杀的警戒也让他极端疲惫。刚到行邸,连请安的力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