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你们沾染上一身的恶习……」
纪龙似乎像疯了一样喃喃自语着,根本不理会儿子的哀求。
「不要!」
纪开容凄凉的一声惨叫,张着嘴不敢相信的看着面前往日无比慈爱的父亲,纪龙手里的宝剑已经穿胸而过,刺穿了他的身体。
纪开容瞪着眼抽搔了几下,嘴角的鲜血流了下来。纪龙闭着眼将剑一拔,他立刻无力的倒在了贵妇的尸前,眼里全是不相信的恐惧。看着母子俩死在了血泊之中,再看看纪龙这时候沧桑的样子,周井也感觉万分的压抑,虽然心中有所大恨,可目睹了这杀妻灭子之举也让人很是难受。
纪龙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看着被自己亲手所杀的爱妾和儿子,眼前感觉到一片的漆黑,手里的宝剑也应声落地,心里堵得连呼吸都上不来,喉口一甜不禁吐出了一口血水。
「大人大义灭亲,周井代儿孙谢过了大人的公道。」
周井大为感动,禁不住也是潸然泪下,一看纪龙口吐鲜血摇摇欲坠,慌忙的扶住了他摇晃的身体。
「周大人,是纪某教子无方,才会害到你们……」
纪龙说话的时候气若游丝,面如死灰的哽咽道:「逆子已死,就求你别再追究了……」
「末将不敢!」
周井慌忙的摆了摆手,人家已经杀妻灭子了,总不能为了泄恨而再鞭尸吧,他也明白纪龙这是为了给儿子保一个全尸!
「纪某身体不适,恕不招待了……」
纪龙面无血色的看着家丁为母子俩敛尸而去,那一地的血泊仿佛都是自己流的一样,沉重得让人都快窒息了。
「那末将告退了……」
周井自然知道眼下纪龙心里的痛比他还甚,大仇得报他也没有再说什幺,赶紧带着家人退了下去。
纪龙这时候眼神宛如一名暮年老叟般无神,每走一步都感觉是那幺的虚浮无力,坐到了椅子上时老泪依旧流个不停。
这全是自己的错呀!一心想着登顶权势而疏于对子女的管教,让他们一个个都满身的歪气,成了无法管教的纨绔之徒。这一切说是开容咎由自取的,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大厅内冷冷清清的,眼看这情景自然没人敢再进来。纪龙像是死了一样的没有言语,坐在原地呆呆的流着泪,也只能自己消受这种人间最残忍的疼痛。
目前的局势已经十分的明朗了,津门一地破城只是迟早的事。朱允文一边用禁军护送,一边又派鬼夜叉杀掉了纪中云,一千名禁军的壮烈犠牲早就把他的嫌疑排除干净。这一下硬是将弑父的千古恶名栽赃到纪龙的头上,纪龙顿时百口莫辩,天下人已经开始批判这样的不孝子,一夜间就让他成了千夫所指的禽兽。
在这在乎声望和民心的年代,朱允文的这一阴招十分的狠毒,狠得不给纪龙半点翻身之地,几乎已经断送了他拉拢人心的可能,甚至还造成了纪龙麾下一些淳良正直的手下开始出逃,更是引得饿狼营举恨而来,倾全军之力誓要报仇血狠。
朱允文的计谋一环接一环的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纪龙心里苦涩得很,都怪那些不成器的手下,皇城之乱失败后竟然对鬼夜叉的家人下了杀手!本来这并不是什幺大错,但谁想得到皇城之乱时鬼夜叉根本没死,这一下更是惹怒了这个杀神,他竟然冒着骂名硬是将纪中云给杀掉,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复仇。
「圣上呀,您真是圣心难测……」
纪龙有着空前的无力感,仿佛自己也是朱允文手上的棋子一样,正按他所想的方向走着,即使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半点反抗的可能。
「童怜呀……」
纪龙总忍不住想起这个女儿来,如果自己的儿子中哪怕有一个有她一半的才难,能在身边帮助自己,恐怕自己也不会像现在如此的颓废无助什幺她偏偏是女儿身呢?
痛定思痛,纪龙不想再在这种时候放纵这些不孝的儿子,让他们给自己惹来祸端,也不想再下这种痛苦的杀手,立刻下令将他们全都禁足起来,不许出府门半步,以免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风波县是津门以北的一个小县城,虽然地小人稀,但却是个繁华的地方。这里一直是和高丽通商的重要之地,是两国往来的必经之路。
周边山清水秀宛如画卷一般的美丽,但现在的风波县早已经如同死城一样,遍地弥漫着一股散之不去的阴霾。城里城外到处都是还没散尽的硝烟,到处可见尸体和血水,没有半点的生气。
饿狼营一营最先赶到这地方,二话不说就对当地的驻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经过一天的苦战后才将这座小县城打下。此战斩杀了纪龙近三千的人马,但已经是人疲马惫的饿狼营也是付出相同的惨痛代价,死伤的人马也不比他们少。
这时候城内已经插上了饿狼营的军旗,硝烟和血腥味还弥漫在空气之中,到处冷清的一片,看起来十分萧瑟。大军现在正清理着战场,并救治自己的战友,最重要的事还是抢掠这里的粮草。
巫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