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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北面信鸽飞来的越来越频繁,大战前的紧张笼罩了整个参战部队,毕竟是要真正面对吴越Jing骑,吴越人百战百胜的威名不是靠吹嘘而来的,席卷江南,屡破名城,血腥的战绩让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
为了缓解士兵的紧张,六郎整天和娇妻们满面笑容地巡视各部的准备情况,和士兵们亲切聊天。一个指挥员的镇定和沉稳,能极大地鼓舞了战士们的士气。
按照探子的报告,明天中午程世杰的三万人马就要到了,一切也已经安排妥当。程世杰好屠城,是个残忍暴躁的杀人狂,多少无辜的冤魂正等着向他索命呢。想到这里,六郎不由朗声诵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万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今欲觅此类,徒然捞月影。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一朝虏夷乱中原,士子豕奔懦民泣。我欲学古风,重振雄豪气。名声同粪土,不屑仁者讥。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万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神倦唯思睡,战号蓦然吹。西门别母去,母悲儿不悲。身许汗青事,男儿长不归。杀斗天地间,惨烈惊Yin庭。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吴越里浪,尸枕万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梦中犹杀人,笑靥映素辉。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甚?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吴越是为雄。屠得九百吴越,即为雄中雄。
雄中雄,道不同:看破万年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吴越心不惩。宁教吴越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万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这篇后世网上流传甚广的贴子,如今在六郎口中念出,仍然是虎虎生风,充满杀气。
“好诗,听起来真让人热血沸腾啊!”
明歌郡主夸道。
“呵呵。”
六郎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准备把这首诗让所有宋军的士兵们都学会,让那些道德仁义见鬼去吧,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才是王道。”
“好,将军的这个建议真的很好,我这就去办,先让那些识字的把诗念给士兵们听,鼓舞士气。”
明歌郡主喜出望外。
“好,这是个好办法。”
清晨和傍晚的风已经带着明显的凉意,虽然晴日中午的温度还很高。
砰,砰,砰砰,前方的中军过后,大队人马踏着节奏,出现在路上。蹄声起起落落,吴越铁骑卷着一路的烟尘,向前奔驰。吴越军身穿一色的牛皮轻甲,天虽然热,却没有人摘下头盔。从山坡上望下去,黑压压一片,乌云般,缓缓卷过。马蹄踏在山路上,隐隐带有风雷之声。这是真正的北元Jing锐,风貌与平时大伙对付的那些新附军截然不同。三万人马,居然带着万军吴越马的杀气,所过之处,鸟雀皆惊。呼拉拉飞上半空,夹杂着萧萧山风,向山外飞远。
“将军,过了前面那道狭窄的山口,便俱是宽阔之地,再有三个时辰就到杭州城下。”
“哦。”
程世杰淡淡地哼了一声,抬头四下看了看。抬手唤过一个传令兵,轻轻地交待了几句。传令兵纵马向前方奔驰而去。
临近山口的先头部队接到命令后,前进速度骤然放缓,前军带住战马,快速地环了个半圆型的圈子。马背上的武士同时弓在手,刷地一下,天色一暗,数百枝箭同时射进了山口旁边的林中,仿佛下了一场箭雨。
树叶盘旋着,落下。头上的枝叶瞬间稀疏,阳光从树干间下来,映得人双眼发花。
令人窒息的半柱香时间,却仿佛一日般长。探路的吴越军四下几轮后,听不见回应。又开始整队前进。
“呜,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在马队中响起。骑兵队骤然加速,洪流般,向山口飞奔。显然,吴越军将领试图快速将队伍带过狂窄的山口。
天际边传来一阵低低的雷声,很轻微,却带着大地一同震动。孟良警觉地握住了刀柄,抬头望向后方土坡上高挑的雕斗。
高高的雕斗上,负责了望的士兵放下望远镜,快速挑出了一面红旗,斜斜地,指着东北方向。“各部准备战斗。”
孟良高声地下达了命令。
烟尘从军中升了起来,士兵们在低级军官的指挥下,快速调整着阵型,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