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寸的下.半.身从地里硬生生地拔了出来。
他拍拍手上的灰,一脚踩在小黑的肩膀上,碾了碾,留下了一个重重的鞋印。
“呵呵。”蜘蛛妖不再掩饰,居高临下地狞笑道:“绑架我?陷害我?拿我当祭品、当人质?想要我的命?!”
“谁给你的勇气?真以为老子很弱吗?!”
这一刻,蜘蛛妖脸上恶狠狠的表情比小黑还要更像一个反派。
这么些年了,北辰君在魍魉界结下的仇人不知多少,唯一一个能暗算到他,甚至差点成功的妖,那就是朱峰。放在人间界,这就相当于暗杀米利坚总统成功,拿出去能吹一辈子的!
虽然朱峰这些天在植物园里做小伏低,安静如鸡,毛衣织了好几十件,看起来又怂又低调,但这丝毫掩饰不了他身为暗杀界大佬的光辉。
“在老子面前玩潜伏,啊?”蜘蛛妖蹲下身,捏住小黑的下巴,“啪”地给了他一个大耳刮。
“很有勇气啊!老子当年为了混上北辰君心腹的位置,在魔宫扫了三年厕所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说!谁给你的勇气!”
说着,他手腕冒出一根黑色的尖刺,扎在小黑的手臂上。
过电一般的毒ye注入身体,小黑疼得浑身一抽搐。
蜘蛛妖其实也心疼,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蜘蛛毒,而是蜘蛛毒的解药,以毒攻毒,特别稀有。真正的毒素,早在小黑第一次和蜘蛛妖握手时就借由极细的毒针注入他的身体里了。
眼前黑了再亮,笼罩在小黑眼前的幻术解开。他这才发现此时所在的地方哪里是灰灰的宿舍,正是之前被他们绕过的,据说尽头处是女厕所的那条走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陷入了蜘蛛妖用剧毒编织出的幻觉里而不自知。
地面上破开一个深深的大洞,里面埋藏的东西早已消失无踪,黑色的空洞里正“咕嘟咕嘟”,潺潺地冒出鲜红的血ye来。
朱峰不像熊猫妖,干这事儿是行家,一闻到血味就知道自己没抓错人。
“啪。”他又给了小黑一个大耳刮,把他扇清醒了,然后恶狠狠地拷问道:“说!这么浓的人血味儿,都是从哪儿来的?!”
植物园里目前就他有严刑逼供这门特长,只要能在魔尊过来之前把真相问清楚,说不定魔尊一高兴,就不要他织毛衣了呢?
妖总是要有梦想的嘛!
“你、你——”小黑一激动,嘴里换成了日语:“你怎么会……”
“说人话!”
又是一股毒ye注入,疼得小黑两眼翻白。
“都说了老子不懂外语!”
这人类怎么就这么不识相呢?
“啊啊啊!”Jing心准备了许久的计划彻底破灭,又接连不断地受到折辱,小黑再也忍耐不住,将手在锋利的水泥碎块表面一划,沾满鲜血按在地面上。
诡异的力量从五指间涌出,黑红色的光辉结成看不懂的符阵,小黑在血光中恶毒地诅咒到:“居然敢破坏伟大的神明的计划!与白龙神为敌!你们都去死吧!!!”
白龙神是个什么鬼?
蜘蛛妖只认识打遍魍魉界无敌手的顾龙君,他心头嗤笑,正准备再抽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一空,铺就地面的水泥失去支撑一般猛然从中央断裂,向地下突然生出的空洞里坠落下去。
蜘蛛妖下意识抓起小黑,指尖射出蛛丝,向半空中一跳。就见整座山体从最顶端开始,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向正中心生成的黑洞里塌陷。
“这是……”
·
山塌了。
植物园大门外的众人同样感到脚下一阵天摇地晃。
顾临渊化作龙形,一甩头将云修扔到自己背上,顺爪抓起梁舒倩。
无为真人踩着罗盘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阵中的妖修们能飞的都化作了原形,孔雀扑腾着翅膀,被几只筑基期的鸟妖驮在背上,牛总本体太沉,角雕和锦鸡师兄妹合力才将他拽在离地三尺的位置悬浮。
牛总真心实意地感叹道:“幸亏元宝没在这里啊。”
否则鸟妖人手不够,恐怕要翻车了。
被牛总惦记着的元宝老师这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一头熊猫又不会飞,此刻正摇摇欲坠地趴在顶层的窗台上,撅着屁股伸爪子去抱窗外的一棵大树。
“救——命——啊——”
山峦间回荡着一只熊猫凄厉的叫喊声。
“哗啦”一声,楼房终于敌不过地心重力,轰然垮塌。
元宝眼一闭心一横,破釜沉舟地张开两只前爪,往窗外一扑。
“抱……抱住了?”
惊喜地摸到了一根树枝的元宝老师,还没放下提着的心脏,转瞬间就听见“咔嚓”一声。
他最近在植物园伙食太好,整头熊又胖了三十斤,把大腿粗的树枝给压垮了。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