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而过,转眼间已经在唐古拉山上耗费了六七天。唐古拉在藏语中代表的意思便是‘高原上的山’,终年风雪交加气候恶劣,是青海与西藏的分界线。
白枭一行人已套上厚厚的冬装,即便如此还是被冻得够呛,再看马帮的兄弟们,一个个Jing神抖擞似乎并没有因为恶劣的天气而有任何不适。
唐古拉山地势偏高,海拔5000多米,主峰格拉丹东更是高达6000米,此处空气稀薄,含氧量是海平面的六成,所以白枭等人的身体已经产生了不良反应,一个个气喘如牛。
白枭脚下是一片冻土,广阔的天地,视野开阔一览无遗,视线所能及的地方便是主峰格拉丹东,所谓看山跑死马,主峰看上去似乎不远了,但大锅头说还要再爬七八天才能到达主峰。格拉丹东是长江的源头,它的脚下便是可可西里的无人区,白枭对此十分向往,在前世便想踏足可可西里。
唐古拉山虽然海拔高、气候多变且恶劣,但地势却不险峻,山体被植被覆盖,远远望去波澜壮阔,就像童话书里写的仙境一般。但远处的雪山和耳边响起的风声又时常给人乱入的感觉,提醒人们身处的仙境并不是真的那么美好。
蓝蓝的天,雪白的云,在后世看多了雾霾笼罩下的灰色天空的白枭,顿感身心舒畅,深深吸了口气,脆弱的鼻腔经受不住冷空气的侵袭,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眼看就快到十二月了,离开凤鸣县已经一个多月了,白枭有些想念白童和白家的人。不自觉的扭头看了一眼半个白家人白建成,只见对方和他一样眺望着远方,白枭看不懂白建成眼中所带的情绪,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家中的白耀秋。
白枭转身路过白建成,拍拍他的肩膀,自从出来之后,白枭与白建成之间的‘矛盾少了很多’,主要是白二爷单方面的减少了冲突,只要他不主动‘调戏’白建成,他们两人还是可以相安无事的。一路上,白小管家展现了白枭所不了解的另一面,本以为白建成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小白脸,深入到藏区之后,白枭才发现,他错看了白建成。
白建成看似装逼,其实吃得了苦,受得了罪,也当得了事儿,凡是处变不惊,稳扎稳打,确实是个人物。在白家,白小管家可以各种高格调,但在艰苦的旅途中,他依旧可以高调的吃苦,哪怕是抱着一只凉馒头来啃,都不影响白小管家的风姿。
而在白建成的眼中,二爷似乎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二爷。一路风餐露宿,独自赶往唐古拉山口的白枭,已然让白建成佩服了一次,而登入唐古拉山之后的旅途,更是让白建成再次认识了白枭。
他眼中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之徒,他以为的会拖后腿,各种耍大牌的白二爷,竟然是最让他省心和放心的存在。
这一路,似乎因为有白枭同行而变得更加安心,以往白建成独自带队,凡是都要自己拿主意,而自从白枭入队之后,白建成再不会独自想事情,而是事事征求白枭的主意。事实证明他这一做法是对的,让他渐渐了解了白枭,也终于明白了他一直很佩服的白大爷白耀祖为什么如此溺爱和期盼他的弟弟,白二爷确实是个人才(大雾)。
就因为打破了对方在心中‘恶劣’形象,所以两人这次藏区之旅竟然出奇的和谐,甚至详谈甚欢。
白枭一扭头便看到了像只大狗一般围着海日古打转的白北,忍不住扶额,两只猛男彼此眼神挑逗的场景,他真的不忍看。
海日古喂马,白北就去抱干草;海日古做饭,白北就去生火,海日古看风景,白北就看海日古总之有海日古的地方,就有白北的影子,如今整个马队都知道白北在追求蒙族俊小伙儿海日古,并报以看热闹的心态围观着
就在白枭各种鄙视白北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视线冷不丁的扫向四周。连绵起伏的高山,广阔无际的草原,并无其他可疑的存在。
“怎么了?”白建成来到白枭身边问道。
“感觉怪怪的,总觉得有人跟着我们。”白枭皱着眉头望向远方。
“不是错觉吧?”白建成四处打量一番,觉得周边地形并不适合埋伏,应该不会是响马之类。
“不知道。”白枭耸耸肩膀,跑去大锅头那里聊天。
在现今,藏区其实有着相当强的封闭性,并且保留了政教合一的制度,在原有的部落制度上,承袭了千百户制,十分传统。而且绝大部分地区都沿袭了相同的藏族文化,习俗和宗教信仰。
这就导致藏区相较于白枭他们生活的环境有很大的不同,哪怕是全国各地都有土匪流窜,也无法和藏区的土匪相提并论。
所以,白枭的异常让白建成的心提了起来,守卫更加严谨,每晚的守夜人员也有所增加。
白枭他们所在山峰的隔壁的隔壁山上,一队二百多人的马队隐藏其中。悬崖峭壁之上,一人一骑站在最高点上。只见那人举着单管望远镜,一边望着远方,嘴角还露出一抹坏笑。
“晋美。”突兀的声音响起,破坏了美感,也破坏了此人的兴致。
那人举着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