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一切事情都顺心如意时,辰光便去得格外迅疾而无声息。羽皇自停宿金罂殿以来不知不觉竟然过去一年整。这段日子以来应昀侍奉帝君既很柔顺温柔,又异常依赖着他,处处都教凌霄心满意足,只觉身在美梦中也都不过如此了。眼下这阵光景若要说起来,真是有一点儿新婚燕尔,小夫妇相携度日的意思。
应昀看起来已经不太过分畏惧凌霄,平素应对闲处愈发随意,只是偶尔还会有些思乡痴怅、无端愁病,倒让凌霄更加倍心疼宠爱他。他那副伤耗亏损的身子经过摄日鬼面猇极炎至烈的元Jing长久浸润,辛苦之外的确也得益非小。气蕴丹成后,接着便近应昀果熟之龄,算来也就是这一两年间的事了。依照如今情形来看,那日子或许还可以提前。
应钰虽说正与玉曦恋jian情热闭门腻歪着,是断然没心思在意旁人过得怎么样的。只是到了年末逢着帝君万寿节的宴席上,到底也趁着这个机会打趣凌霄道:“如今六哥同昀儿可是甜缠如蜜,羡煞人也。从他入宫至今也都四年有余,待到今岁开年大封之际也该要给昀儿立个名分了罢?不若陛下先想定了喜欢的封号,让我也好先拟了懿旨,及早预备金印礼服,给昀儿打点一份漂漂亮亮的正经嫁妆。”
他说了这么一番话,满以为凌霄等不及要附和了,还待借机多调侃这个又冷又硬的木头义兄几句。谁知上座的帝君只端着酒爵沉yin不语,过半晌才犹豫道,“昀儿到底年纪还小,要册封既是喜事,也是大事,倒还不急在这一时。”
应钰顿时大乐,美艳的脸孔躲在翠羽团扇后抖得前仰后合,也不顾圣后仪态了,狂拍着大腿笑道:“臣弟有什么可急的?一切只看陛下意思来办。”心只道你这闷sao的傻鸟倒真是有脸跟我讲什么不急在这一时的鬼话?也不知用来骗谁,能不能先哄过自己。当初是谁匆匆掳人入宫,都等不及人家身子骨长成就倚力强幸了?
凌霄自然是懂得他言下之意,冷厉的面色蓦地转为羞愤,连声辩解道,“那会儿梵天境中唯一可蕴气还丹的六阳火元种毁于战乱中,若无我以元Jing修补,昀儿那副失去龙丹的残躯你道还能支撑多久?”
应钰强忍着不敢狂笑出来,只点头称是:“臣弟当然懂得陛下的苦衷,陛下辛劳受累了。”
虽然此事说起来确是有一些怕应昀失去龙丹会致使躯体衰朽的因由在,但其实要让应昀重新结丹还有别的法子,譬如行气灌顶,或者饮血亦可,并非只有以元Jing浸润这一条路走。
应钰这般不给面子地嗤笑,凌霄见状自知多说无用,也不再徒劳申辩。其实他当初本来是想将应昀安置在宫中好生劝诱,打着滴水穿石,以温柔手段慢慢销蚀心上人的主意。谁知应昀胡闹不休,吵着只想离宫去瘴山寻亲,又一意要投向伯彤怀抱,刺激得他怒急失智,终至做出不可挽回的蠢事。可惜世上从无后悔药,纵然悔断了肝肠都百般无用。
似帝君万寿节这种宫中盛会,应昀连跪于台阶下给人当脚踏的资格都没有,只静静地在居所中。只是帝君清晨起来吩咐过要他陪着过这个生辰,宫人哪敢懈怠?梓樱心知凌霄未必有心情同那些臣子嫔妃虚应敷衍,早早就差使人好好收拾整理了宫苑,备下寿桃酒水,服侍着应昀沐浴更衣迎候羽皇圣驾回宫。
果然不出她所料,还未到午后凌霄便离席归来。应昀被梓樱提点过,先就备下一张亲自手书的万寿图作为贺礼。凌霄见所爱之人这样有心意,心中着实深感触动,十分珍重地将那画轴收了。他许久没有这样欢喜过,还没饮过长命酒便迷醉了,哪管外面还是晴天丽日,明君不在白昼宣yIn的规矩,急匆匆挥退了殿中宫人便抱着应昀一起滚到了红鸾帐中,很是温存地临幸了奴儿。
应昀因为即将成年,情腺暗中苏生,最近承欢时已经渐渐轻松了些,不像从前那般痛楚辛苦,偶然间还尝到丝丝难言的快慰之意。凌霄这么体贴细致地弄起来,一时竟把他摆布得不能自持,非但青涩的玉芽像模像样地硬挺起来,敏感的嫩xue也出了好几回汁。凌霄深知他惧怕含纳自己炽热的元Jing,强忍着在最后关头抽出阳根,都泄在应昀胸膛腰腹之间了。
事毕后,应昀挣扎着撑起虚软的身体替凌霄挽发披衣。
凌霄忽而有些拿不定主意,踌躇再三后到底还是问了:“方才应钰跟我提及开年大封之事,说你入宫也有些日子,届时可以给你先立个名分。你意下如何呢?”
应昀低眉顺目地跪在床上给他展衣袖,闻言只懂事地道,“昀儿并无什么主意,一切都但凭夫君做主。”他话虽然如此说,眼眸却蓦地灵动鲜活起来,闪闪生辉,模样很是可怜可爱。
凌霄抬眼一望,心下便了然,轻轻吻了他面颊笑道,“之前总想着你年纪小没赶着着安排这些,竟然就都耽搁得忘了。昀儿服侍夫君很是勤勉贴心,这般辛劳用功,不能不加以封赏奖励。我会让应钰好好去办这件事的。”
应昀得了凌霄这一句承诺几乎雀跃得想要跳起来,面上喜色更是遮掩不住,眼角眉梢流露着满满的期望与欣悦。虽然承受羽皇盛宠有逾年时候,他这会儿身份仍只是后宫中最低贱卑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