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瓷上用细笔勾勒的桃花。
他一边扬着折扇为穆寒江扇了扇风,“阿木,你家大哥可是在信中将你托付给了本公子,若是不严格,怎能对得起如此重托与信任?”
说着微微倾身靠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阿木,你说是吧?”
穆寒江身形瞬时没有稳住,腿一松差一点扑倒地上。站稳身形,满面赤红地朝谢昀泓看过去,就见他一个人扇着扇子笑得前俯后仰,笑靥真真是羞煞百花。
“一个男子比女子长得还要好看……”穆寒江嘟嚷道,接着就看见谢昀泓嘴角泛着的笑意变了味道,有些危险地看着他问道,“阿木,你刚刚——在说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说!我去找殿下和阿泓!”穆寒江猛地发现说错话了,谢昀泓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说他长得像女子——虽然他的模样是世上大多数女子都比不上的。说着飞快地跑开了,似身后有野兽追赶一般。
谢昀泓站在原地见他快速地跑开,仰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的浅淡流云,眉眼逐渐柔和起来。这东宫之中,比想象中更加有趣。
他一袭水色衣裳如天边流云映照入水,难以追寻。
顾明珩正在崇文馆教陆承宁写字,听见脚步声转身,就看见满头大汗的穆寒江跑了进来,浅蓝色的上衣都被汗水shi透了,颜色都深了许多。
“去给阿木端杯茶过来。”顾明珩吩咐一边候着的阿羽。
“阿木”这个称呼本是谢昀泓一时兴起给穆寒江起的别号,不过或许是这个名字太过形象,连郑老私下也开始这样唤穆寒江了。
穆寒江也没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很是爽快地默认了。这样的反应直让谢昀泓摇着扇子大叹“无趣无趣,实在无趣!果然是木头!”
“怎么了?这么急?”将茶递给穆寒江,顾明珩坐到他对面问道。他的双眸沉静,一时竟让穆寒江觉得身上的热意都散去了不少。
“老师不是说要来接我们出宫吗?”穆寒江一口将杯里的茶水喝尽,又递给阿羽,一边咧着嘴笑道,“还要!”
阿羽早预备好了满满的一壶茶,给他满上又递了过去。
“你以为老师跟你一样,像只兔子一样蹦跶得这么快?”听见谢昀泓的声音,穆寒江嘴里含着的一口茶还没有咽下就直接喷了出来,一边拍着胸脯不住地呛咳,脸都红了起来。
顾明珩见了他的模样别过脸忍住笑,果然就听见谢昀泓带着奚落的“赞叹”,“阿木,你此般模样,真是如山野莽夫。不,你怎可被称为‘莽夫’呢,明明应该是山间野猴才是。”说着施施然坐到椅上,很是雅致地端起茶杯,挥袖如流水,风流清雅。
穆寒江摸了摸鼻子,这一点他倒是十分认可,再给他十年他也做不出来如谢昀泓和顾明珩这般的优雅举止。
这时,一直在一边安静习字的陆承宁突然抬起头,很是认真地说了一句,“太傅来了。”他一直习惯称呼郑儒远为太傅,或许是在顾明珩告诉他“这就是阿宁的太傅”时便记在了心里,从此再没忘记。
果然,话音刚落,就看见郑儒远步入了殿中。陆承宁歪着脑袋细细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太傅没有错,这才继续低下头习字。
“老师。”三人站起身行礼作揖道。穆寒江更是一双眼亮亮地看着郑儒远,满是期盼。
“怎么,怕老夫食言不成?”郑儒远坐到红木椅上佯装瞪了穆寒江一眼,一手捻了捻胡须。
“老师我没有!”穆寒江赶紧说道,“老师你可不要不带我出宫啊!”他进东宫这么久,还没有出去过一次,只觉得全身都要生锈了。虽然宫中也有马场,但是不能出宫这个事实实在是让他全身都难受。
“好了好了,皮猴儿!”郑儒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开口道,“你们三个都去把衣袍换了,一会儿就出宫。”
“老师,您不去吗?”顾明珩和谢昀泓对视了一眼,随后问道。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老夫就不掺和了,今日老夫就留在东宫,教教殿下背诗经。”说着转头笑着问一边正在习字的陆承宁,“阿宁,如此可好?”
陆承宁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抬头看了看郑儒远,想了想点了点头。
郑儒远见了他迷茫的模样很是开怀,“看吧,殿下也想要老夫和他作伴呢!”
顾明珩心中明白这是郑老担心阿宁一个人留在东宫会出事,这才留下来,很是感激地起身施礼。
“好了好了,快去快去!再磨蹭下去,你们今晚可就赶不回来了。”郑老挥了挥衣袖,催促他们快些。
不多时,三人换了衣袍出来,俱是简单的薄衫,如一般世家的公子一般。只是穆寒江身上的气息略带着匪气,不似一般京中权贵公子。
“这次琼林诗会是春闱举子的集会,不少世家公子都会去,所以你们去了也不打眼。”说着一双眼看着一身竹青色衣衫的顾明珩,带着深意,“阿珩,你知道你这次去的目的是什么,老夫一直很是赞叹你的心志与隐忍,所以老夫也不多说,你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