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儿戏了吧,怎么能带着实习警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这幸好是没受伤,可我看他现在这样子,只怕是吓得不轻,搞不好心里都有Yin影了,以后还要怎么做警察。
“我没有被吓到,”明远看着我,脸上的情绪很复杂,好像在纠结于什么问题找不到答案,“我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警察…不是应该代表正义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被吓到,而是Jing神上深受打击。我想不通,以明远Jing神力量之强大,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低沉。
“昨天……”他没有瞒我的意思,一五一十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给我听。昨天中午,有人报警说市中心商业大厦有人挟持人质,等他们赶到时,场面已经几乎失控。事情的起因是包工头拖欠工资,几个民工几番讨要无果,最后竟挟持包工头上了天台…
我听到这里已经大概猜出了后续的发展,想来最后被击毙的并非克扣工人血汗钱的包工头,而是讨钱无门的某个工人。难怪明远会有如此无奈而又郁闷的心情,换做是我,只怕世界观立刻就会崩塌。
忽然想起之前王榆林对明远的评价,我的心里陡然产生一种惧怕,也许明远的心态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了变化,当代表正义的一方已经扭曲,他是不是从现在起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道德准则产生了怀疑,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代表着正义,才会有后来的事情。
我心里很沉重,更痛苦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如果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如何能说服他?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严肃,明远有些担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柔声问:“晓晓,你怎么了?”
我的脑子里全是章老头说过的那个案子,一年多后,他就会犯下可怕的罪行,并因此而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我很害怕,这些天来我一直努力地不去想这件事,因为每次只要一想起来就特别痛苦,好像有一双一抓不断地撕挠着我的心脏,痛得我喘不上气。
“晓晓,你怎么哭了?”他着急地站起身,径直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眼睛里满是愧疚和不安,“是不是我刚刚说的事吓到你了?”
我狠狠地抹了一把脸,手中一片shi润,原来不知不觉真的掉眼泪了。
“我没事儿,”我一边抹眼泪,一边使劲地想挤出笑容来,“我就是…就是有点儿想吃甜甜圈了,凤梨味儿的,特别想。”
明远幽深幽深的眼眸一直盯着我,“好,我们去吃甜甜圈,凤梨味儿。”
等我们走出校门的时候,我的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然后就开始觉得不好意思。虽说刚刚只是个借口,可说出口确实挺丢人的。幸好明远不喜欢跟别人多嘴,要不,这事儿传出去,我只怕这半个月都不用出门了。
我吞吞吐吐地不肯再走,迟疑着道:“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不就是个甜甜圈,哪儿都有得卖,没必要非要去东城区。”一听说我要吃凤梨味儿的甜甜圈,明远就非拉着我去老家巷子外的那家老店,说那里的味道最正宗。
我当然知道那个地方,以前的每个周末我都会守在店铺外头,等着那家店老板烤出的最新鲜的甜甜圈。可是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去那里,我很担心靠近那片我曾经生活过许多年的地方会表现出任何不正常,更何况,我的身边还有明远在。
“你会喜欢的,”他说,脸上带着怀念的神情,“我也很多年没有吃过那里的甜甜圈了,那是我姑姑最喜欢的糕点之一。”他朝我看过来,眼睛里依稀有氤氲的光,目光却如影随形地一直落在我的脸上,“你……和她很像。”
我的心好像忽然漏了一拍,尔后便是不可抑止地狂跳。他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我们联系起来,我的小动作,我的喜好,之后还会有什么?我不清楚,更不敢去想。下意识地又要去搓手指头,猛地注意到他略带笑意的眼眸,手指一颤,赶紧把双手藏在了身后。
再这么下去,不用他揭穿,我自己都会受不了的。
“我说我姑姑,你心虚什么?”他的脸渐渐靠过来,越来越近,眼睛越来越亮,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猎物。“刘晓晓,你…到底…是…”
“车来了!”在他问出那句话之前,我猛地跳开,指着远处缓缓驶近的公交车大声道:“我们赶紧上车吧。”
明远笑,眼睛里有狐狸一般狡猾的光,“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坐这辆车?难道——你去过?”
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会被他弄崩溃,我不够聪明,不够机灵,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完全不露马脚。1981年的时候,不管我出了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人察觉,可现在,身边永远有一只明察秋毫的小狼崽子,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窥视着我,让我愈加紧张,也愈加慌乱。
如果不是章老头临行前的叮嘱,我真希望能把一切坦白,这样我们俩也都能解脱了。他自去历练他的劫,而我也该回到2010年,好好地享受原本应该属于我的悠闲和自在。
这一次,我没理他,板着脸就往回走。他脸色微变,赶紧上前追,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急道:“你要去哪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