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
不准动。官家并不是担着虚名,他的箭,比狗更快。小猪的身体比他的箭更快。
一击不中小姑娘已经窜到了两丈以外,官人胸有成竹的轻笑一声,他的汗血宝马
心领神会飞扬开来前后四个蹄子,紧跟着就前紧后松的直翻出去,把大官人甩到
地下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一定要说拴在两棵树干底下的草结就是小猪有意布下的,跳着叫着指控人家
小姑娘犯规赖皮,一定要再把人家叫回来站好了再追一次再射一次,怎幺也不是
个男人能够做出来的吧。布衣的大官爬出泥泞,神色平和的站住腿脚,听任仆从
跟班们前后拼着命的收拾。只不过是从这一回往后,直到天边发白。三个时辰,
四个时辰里楼台中香烧明灭,壶漏铮然,整片林间坡上清风薄雾,只是再也没有
一个人,再也没有一条狗,能够再见到一头小猪了。
"你们的箭也练的不错了,你们去到处看看,要是真能见着了,那就开弓射
一个吧。"官家对周围吩咐说。"还有那个领班呢?"
即使我能算是一个会所的老人,我也从来不知道女奴领班竟然能够那样娴熟
的骑在马上。她修长的光腿被粗短的银链子拴住,只能顺到马背的一边,而她在
刚刚遭受过接连的毒打和轮奸之后,仍然能够只是依靠侧向另一边的上半个身体,
就在颠簸奔驰中保持住平衡。一些壶和杯盏,还有一面漆器的低矮茶几是骑马的
仆役们送过来的。没有端酒送肉的小妹妹们了,大官就光是点了领班女人。女人
散乱的鬓发有些匆忙的束成一握,从她脑后向着颈子收聚起来的地方插住一支清
水竹梳。女人的脸现在已经有点像一个女的猪头,不过她仍然娴静工整的,跪伏
在宾客身侧点着一个红泥茶炉。
一几和一炉。携于林中深处,席草浅坐以待东方之既白。对于一个衔金钥匙
出生,封赐五百里土地,以皇家之名监官,察民,凭皇族姓氏练兵蓄势,回护国
家社稷的,一个叫做王的男人,只是为了一个赤身野女子的生死,每等过一个时
辰,就丢掉一条大船。这是何等的郁郁而寡欢,闲散而澹。
闲摆的瓷杯晾到冷了,跪着的赤身银铐女人端起来轻轻泼开。冷过泼过到了
第三回的时候,王说,我知道她在哪里。我们走。
昨夜客人走下露台,去为自己挑选弓和马的时候往我看过了一眼。他说骆兄,
下去一起看看?他和我同在京城的时候的确算是互相知道的。啊,还有我们这位
朋友……这一次他说的是老板猪头。各种人,还有猪头和我,骑住各种马跑过一
个晚上,坐过一个早上,现在一起出发,相跟着一个微服的王去找小猪。这次我
们一直走到了猎场最外边的围墙底下,原木大墙上密密插满一寸长的尖刺,让人
没法攀爬,外边也该还有人骑马领着狗巡视。小溪一路回转下来见到平地,稍微
缓了一步,半边溪水变成了一个清浅的湾子。这里有树木但是疏朗,芦苇茭草有
点松,有点窄,不像是特别能够藏住人的样子。而且这里也被搜寻过不知道多少
遍了。
王和马冲出树林,速度已经渐渐的加快,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十匹马分开在
他两边身后,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略微布成了一点阵型。十一匹战马一字横行扫掠
过水湾。
蹄下胸前的激浪一时如泉如瀑。才一登滩头王就挽回过方向。人马也都收住
冲劲伫立起来。男人说,她在里边。
小猪从水里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女孩全身涂遍泥浆砂砾,黝黑光滑的
皮肤倒是不太能看清爽了。她嘴里斜叼着一支芦苇管子,不过她有点弯腰低头。
她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的左边肋骨上。她那样从水里走出来的时候腿还有点瘸。
小猪应该是给自己涂抹上泥沙以后,含住那支空心芦苇换气,躺在河底下等到了
现在。马群冲过来的时候踩伤了她的腿和骨头,她现在算是实实在在的没什幺可
跑了。
小猪走路的时候明显很疼。不过多拖出几步路去就碰到了最后的墙壁。男人
没有表情,大家也就都没有动箭。就是剩下的四条狗有点跃跃欲试的,叫一阵,
虚扑一阵,还是渐渐的把女孩逼到了墙边上。小猪想要靠墙挺直,不过背后边全
都是钉子。狗越来越靠近,她踢不动腿了。也许那个男人就不再动手,光是让狗
把她吃掉就算。小猪还是有点佝偻着,她拧过自己的腰来,试试那种回旋辗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