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把克尔苏加德曝尸当场任其腐烂,但有人——无疑是死灵巫师的忠实信徒——把尸骸殓入了一个小小的墓穴。教徒们立刻冲上前去,找到坟墓,费了不小的气力推开封盖。里面正是一具棺材,它很快便被吊了出来。阿尔萨斯用脚轻轻碰了碰,微微咧嘴而笑。
“来吧,巫师,”当灵柩被装上所谓的“绞肉车”时,他揶揄的说,“你曾经侍奉的主子现在又需要你了。”
“告诉过你,我的死毫无意义。”
阿尔萨斯吃了一惊。他已经习惯于听到一些声音,巫妖王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通过霜之哀伤向他低语。但这次不同。他认出了这个声音,但过去它听起来傲慢而尖刻,不像现在这幺亲近而诡秘。
那是克尔苏加德。
不仅仅听到,他还看到了它。或者说至少看到了某个鬼魂。克尔苏加德的形体渐渐在他眼前形成,透明而飘忽,眼睛的位置成了两个黑洞。尽管和生前大不相同,但这肯定是他没错,那双鬼怪式的嘴唇勾起一个诡秘的微笑。
“我就在你身边,阿尔萨斯王子。”
“你弄了很久了。”不知道从哪传来提克迪奥斯低沉的怒吼,克尔苏加德的鬼魂——如果它真的存在过的话——立刻消失了。阿尔萨斯有些惶然,是幻觉吗?难道他的神智也开始跟着他的灵魂离他而去?
提克迪奥斯完全没注意到,它自说自话的打开棺材,一脸恶心的看着里面已经快烂成汁液的尸体。阿尔萨斯发现尸臭比预想的容易接受,不过仍然很可怕。当时他用战锤击中这个巫师,并且目睹了他异常的腐烂过程,那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烂得太厉害了。恐首发怕撑不到奎尔萨拉斯。”
阿尔萨斯回过神来。“奎尔萨拉斯?”精灵的黄金之地……“对。只有高等精灵那座太阳井的能量才能复活克尔苏加德。”恐惧魔王眉头皱得更紧了。“每过一秒他就烂得更严重。圣骑士那里有个特别的骨灰盒,你必须把它偷来。他们正带着它,就在附近。然后你把巫师的遗骨放进去,那样就能保他度过旅途了。”
说完,恐惧魔王得意的傻笑起来。事情绝对没有听上去那幺简单。阿尔萨斯张口想问,但又把话咽了下去。提克迪奥斯不会告诉他的。他耸耸肩,骑上不败,走向魔王指给他的方向。
他听到身后传来恶魔阴险的狂笑。
提克迪奥斯说的没错。沿路缓缓走来一小列送葬?u>游椋挥衅锫怼⒍谷铣隽松ピ嵊玫氖纹罚饪赡苁蔷说脑崂瘢部赡苁悄掣龃锕傧砸摹<父龃┳蓬椎哪腥伺懦梢涣凶荻樱屑涞哪歉鲇们拷〉谋郯蚺踝乓谎鳎龅难艄庠谒幕ぜ缀褪掷锏亩魃仙炼?mdash;—那就是提克迪奥斯所说的骨灰瓮。阿尔萨斯突然明白为什幺恐惧魔王那幺兴奋了。
那个圣骑士的身姿与众不同,护甲也是独一无二,阿尔萨斯的双手突然哆嗦起来,只得用更大的力气抓紧霜之哀伤。他压制住心头的千般困惑万般忐忑,命令部下前进。
尽管送葬的队伍几乎完全由卓越的战士组成,但人数并不多,包围他们轻而易举。人们拔出武器,但并没动手,而是转向托着骨灰瓮的人等待指令。乌瑟尔——不可能是别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从前的学生,但脸上的皱纹明显比阿尔萨斯记忆中多了。他看首发上去十分冷静,但眼中却燃烧着正义之火。
“狗改不了吃屎,”乌瑟尔说,他的话如同皮鞭撕裂空气。“你父王统治这片国土五十年,而你几天之内就让它化为尘土。毁灭比建设容易,不是幺?”
“非常有戏剧性,乌瑟尔。不过虽然这很愉快,但我没有时间叙旧了。我是来取骨灰瓮的。把它给我,我会让你死得爽快点。”这个人决不能放过,哪怕他求饶。而且如果他求饶,那就更得杀。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历史,有太深厚的——感情。
而此刻,乌瑟尔流露出的情感胜过了愤怒。他瞪着阿尔萨斯,无比震惊。“这里面装着你父王的骨灰,阿尔萨斯!他的王国已经被你败落了,为什幺你还要再亵渎他一次?”
“我不知道里面装的什幺,”他喃喃的说,与其是回答乌瑟尔,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看来这是恐惧魔王宣布指令时阴险怪笑的又一个原因,它至少知道骨灰盒里装着什幺。一个又一个考验。阿尔萨斯能否和自己的良师对决……能否亵渎父亲的遗骨。阿尔萨斯受够了。他控制住怒火,拔剑下马。
“那也没什幺关系。我会拿到我要的东西,这种方式不行,就换另一种。”
霜之哀伤几乎鸣叫起来,不仅在他手中,还在他的脑中尖啸,渴望着战斗。阿尔萨斯摆出攻势。乌瑟尔看了他一会,缓缓举起了炽亮的战锤。
“我不愿意相信,”圣骑士声音嘶哑的说。阿尔萨斯战栗的发现,乌瑟尔的眼里竟然含着泪。“你小时候的自私,我当作是孩子气。你顽固的一味冒进,我理解成年轻人渴望走出父辈的阴影。首发在斯坦索姆——是的,圣光宽恕我,即使那之后——我还在祈祷你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判断。我不能和我主君的儿子为敌。”
阿尔萨斯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