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其实当年师父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伸出的手是想制住我吧,可是我却理解为一种亲昵,上去抱住了他的手。于是才会有了此后的种种。他明明是屠龙的混血种,却肯给我一个作为‘人’生存的机会。可是后来,他也死了,像我的王一样,把我丢在身后。
“但是这一次又不太一样,师父教会了我坚强,告诫过我男子汉就要咬牙忍受过一切苦难悲痛才能成长。我做到了,然后我遇见了你,青铜。就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见到你,我突然就觉得不孤独了。这一点,无论再过多少年,都是不会改变。
“我们醒过来了,又如何呢?青铜……不,佐助,我们还是可以像人一样活下去,这样不好吗?我们卸下君主的身份,只需要有彼此陪伴,共享孤独,多好。”金发少年认真的抬头,看向对面的黑发少年。
风卷起他宽大的御神袍,边缘处被火灼烧出的花纹在风中翻腾,好似又一场火。
佐助漠然的看着他热烈的目光,最后冷冷的笑开:“卸下君主的身份?说什么笑话?命运这种东西,是可以选择的吗?”
他将手中的长刀插入地面,言灵领域骤然爆发,高温将地下的金属冶炼,化为一根根利刺破土而出,冲天而起。天空厚重的云层骤然变色,被搅得一片血红。青铜引燃大火,烧出一座烈焰垒砌的浮屠。
言灵.荧惑。
“当初你只以四海之水灭去我的言灵,却还欠了我正面一战。但是这一次,你躲不过了。白色王座下的米斯特汀之剑,与黑色王座下的埃癸斯之盾究竟谁更胜一筹,也该有个答案了。”
⑴:出自第14章第12节至第15节
第十九章 爱别离
还是一身修身的黑色风衣,戴着一双黑色手套,露出的手腕肌肤苍白如玉器。还是那张脸,一模一样的五官,连冷笑的姿态都相同。但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宇智波斑了,不是那个脾气火爆不可一世的密党领袖,取而代之的,是千万年前,以灭世之火统领这个世界的白色皇帝。
喜怒无常,难以揣测。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带土微微弓起身躯,作出一个戒备的姿态,利爪横于胸前,“为什么你会醒来?”
因陀罗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吞噬了其他三个君主,我就再无法醒来,只能成为你的砧上鱼rou?”声音依旧冷沉,却更显幽凉,“大地与山,你忘了冰海铜柱上的内容是谁写下的了吗?”
“你说什么?”
“都是骗你的。”男人笑意加深,眸光渐冷,“我的醒来只由阿修罗决定。冰海铜柱上的话,不过是让读懂了的人替我铺平彻底归来之路而已。就算你真的吞噬了他们,于我也无任何影响。毕竟我要的,只是寄宿在你们身体里属于我的力量而……”
一根石棱从他脚下窜出,直取他的下颌,却被男人早有预料的一个错步躲开。
带土暗暗咬牙,身后的骨翼收敛为一个防守的角度,蓄势待发。
“看来宇智波斑真是太纵容你了。”因陀罗无视他的言灵领域一步步走近,每靠近一步,巨龙身上的鳞片就紧绷一分,“你以为你很聪明?你搞的那些鬼蜮伎俩他心底一清二楚,除去不肯去猜你的真实身份,我都忍不住要为他叫好。可是他到底摆脱不了人类的愚蠢,竟然会想着放权给你。可笑,王座至尊,岂容他人染指?”
“你在胡说些什么?”带土冷笑起来,一片地刺丛生,将那个男人团团包围,“他只当我是个废物,就好像你,你从来都只把我当做是一个失败的作品!海洋一辈子离不开水,它选择了认命。但是我不甘心,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因陀罗停下脚步,抬起手抚上那些地刺石棱,猩红的眼中盛着悲悯与嘲弄:“如果你只是作为宇智波带土想从宇智波斑手中夺权,他会如你所愿。可是你居然想觊觎王座……大地与山,我教过你的,龙族最不容宽宥的是什么?”
深褐色的鳞片蓦地翕阖了一下,巨龙看着他,不屑而暗含怨恨,最后沉声回答:“背叛。”
“不错,是背叛。”因陀罗满意的颔首,抬眼与他对视,“所以当年阿修罗会将我钉死在铜柱之上,也所以……”他的言灵领域一瞬间爆发,将周身的地刺震得粉碎,然后霸道的扩散开来,“你把命拿来吧。”
他的指尖燃起三点火苗,随即三条火龙窜起,怒嚎着交错而来。
带土利爪一挥,地面骤然裂开,像是被凭空撕开了一条万丈沟壑,大水从中逆流而上,形成一片巨大的水幕,生生灭去了那片火焰。
“呵,你休想。”带土咬牙切齿的笑了,“因陀罗,你用着老混蛋的身体,力量也还没彻底恢复吧。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大地与山了,海洋的力量与我同在,你有什么把握能赢我?说到底,你现在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裂开的地面把他们分割在两边,沙石在言灵领域的碰撞中颤栗起来。
天地变色。
水柱与石棱交错在巨龙身边,随时待命;对面的男人一派从容,一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