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
青铜。
宇智波斑其人,行事从来都讲究的是干脆利落四个字。
柱间第一次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见到他时,便从那雷厉风行的镰刀挥舞中领教过这种利落——快且狠,绝不给对方还手喘息的余地,处处显露出一种张扬霸道,让人避之不及,一如他的言灵,肆无忌惮绽放的血色莲华。
而随即,他又领会到了斑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的干脆利落。既然是你情我愿,哪怕才认识不到一周,相处不过一天,也能理所应当的与他在床上春宵一度。之后更是干柴烈火,他们这段感情利落得轰轰烈烈后人难及。
今次,柱间再度领略到了斑作为密党领袖处事的干脆利落。
一觉睡醒后,他找来佐助三言两语问清楚大蛇丸据点的相关事宜,又把带土叫到跟前嘱咐两句,交给他一份指示。短短一周不到,关于大蛇丸分布在全球各地的大小据点摧毁调查报告就纷纷送到了宅子里。
而斑本人则一派从容的坐在书房里,喝着锡兰红茶,听柱间在一旁为他朗读各式各样的文件。他虽然没有亲自上战场,却手握大局,指点江山,一切走势,端的只看他的心意。
大蛇丸这些年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想彻底根除极有难度,斑对此只说了一句要求:“不计代价。”
他说这话时柱间在旁边听得真切,那简单平静的措辞一如刀子般掷地有声,除他以外,任何人听了都觉得胆战心惊。也就只有柱间才会觉得,眼前这个杀伐决断毫不犹疑的男人有种让他难以抗拒的迷人。
柱间觉得挺好,他就是喜欢这个男人的干脆利落,或者说他爱这个男人的一切。
不管是独处时的温柔,还是处事时的凌厉。
世界上很多事,坏就坏在优柔寡断踌躇不决,或者是话不说清楚。比如喜欢一个人,那就该坦坦荡荡大大方方的承认,不能有丝毫拖泥带水,至于对方如何,那都是后话。偏偏年轻人大多看不透这一点,总喜欢欲说还休欲盖弥彰的弄出些模棱两可的话语,还自诩暧昧,直到暧昧得自己都蛋碎,才发现玩脱了。
但说到底,年轻人没有那般深刻苍茫的阅历,这道理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了一个多世纪的人才能体会。
干脆利落,毕竟还是要看火候的。
“只剩下澳大利亚了。”柱间念完从阿尔及利亚发来的报告,在另一份表格上划去这个地名,大致扫了一眼,总结道。
斑随手玩着他的头发,编着乱七八糟的辫子,淡淡的应了声:“那里是他们的总部,让贤二亲自去趟。按佐助那小子的说法,大蛇丸的所有试验资料与样本都储存在那里,有值得调查的价值,还能弄点高纯度的贤者之石。等他回来可以记个头功。”
柱间放下文件,握住他把玩自己头发的手,一节节的抚过他的手指。
如果说密党是一柄无双利剑,那么只有这只手,才能将这把利剑拔出,指哪打哪,所到之处,无不臣服。
在混血种与混血种的战场上,在混血种与龙的战场上,他都是所向披靡的存在。
如同帝王。
“说到佐助,”柱间吻过那冰凉的指尖,用唇上的温度去温暖他,“昨天他找到我,说想参加澳大利亚的行动。”
“他不是忙着给那小子补古龙语吗?”斑倒也不算惊讶。
“看得出来他在大蛇丸那里吃了不少苦。”柱间叹息一声,“所以才会想亲手去铲除吧。”
斑哼了一声,冷笑扬之:“大蛇丸好不容易得到了白王血裔,怎么可能让他吃苦?必定是作为最宝贵的实验体好生供着,我看他一走几个月还胖了一圈。”说到这里,他又沉下唇角,“我唯一担心的是他是否在那个地方接受过改写血统的药物,他之前吸收了一具龙骨,血统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我有留意。”柱间握了握他的腕骨,“他没有出现过异样。”
“那就让他和贤二一起去吧。”斑淡淡道,随手抚过眼前的纱布,“那么久了,也不用带这玩意儿了。”
柱间拉着他的手,口吻恳切:“我觉得你这样其实挺好看的。”
“……”斑蓦地笑了笑,竟是少有的柔和。他凑近柱间,轻声道,“我想看着你。”
柱间觉得脑海里那根名为原则的弦啪的一声断了,他径直吻上那尚未闭合的唇,彼此唇纹交合,互换呼吸,舌与舌的纠缠几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他一手摸索到纱布的结,略显粗鲁的吻间,手上动作却是小心而温柔的。
白色的纱布一圈圈落下,衬着乌黑的发,露出那双鲜红的眼。一开始因为习惯了黑暗的缘故,眼睫扑朔不定,渐渐的才睁开,如同血蔷薇姿态缓慢的绽放。
眼底的伤痕已不可见,色泽妖冶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的面容。
“你再这样看下去,我又忍不住要吻你了。”柱间抵着他的额头笑开,仔细检查着伤口是否完全愈合。
斑咬过他的下唇,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说到眼睛,”他的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