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它的卵会是,类似人形?”
斑揉了揉额角:“需要化出人腿才能上岸……这个描述略耳熟。”
“你是说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斑刚想怒斥他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惦记着童话,才发现居然还真有些类似。
手机响了起来,柱间知道是水户打来的,顺手接起:“喂?”
“你们那边有什么眉目没?”
柱间大致给她讲了龙卵复原后的形状以及图腾龙文的含义,那边听得一阵沉默,半响才道:“你们两口子这是要逆天的节奏,还好没来我们考古分析的抢饭碗。”
斑在旁边懒洋洋补刀:“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
柱间笑出声,跟着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啊。”
“啧啧啧,瞧瞧你们这幅嘴脸。”水户在电话那头显然抖下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会儿又道,“不过还有个细节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
“恩?”
“棺椁头部那一截的碎片上,内侧有三道分布比较奇怪的突起。如果把它看做一张脸的话,就是脸颊左右,还有下巴上各一道痕迹。”
斑在旁边漫不经心的听着,随口冲柱间道:“脸颊左右再加个下巴带杠的不是你弟弟吗?”
柱间手上一僵,手机滑落在地摔出一声响亮的声音。
“喂,喂,柱间?”那头的水户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斑循着声音弯下身摸索到手机,摁了挂断键,转身探到柱间的手时,他触到了一手的汗。
书房里只剩下沉郁的呼吸声,凝定的空气让人有种喉头被扼住的窒息感。
男人握紧那只掌心满是汗水的手,微微用力:“柱间?”记忆里这个人永远是沉稳淡定的典范,好似大风大浪在他眼前不过一纹涟漪。这样的失态,几乎可以说是从未有过。可是为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失态?
难道说就是因为他那句提了他弟弟的无心之言?
他顺着对方的手臂一路摸到了他的脸,可是掌心怎么触碰也无法很好的感受到他此刻的表情。斑暗自咬牙,一把扯下了眼前的纱布,敷在眼底的药膏被纱布带走大半,扯得伤口生疼。他睁开眼,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刺得瞳孔骤然一紧,但他还是固执的睁大眼,看向面前的男人。
柱间闭着眼,眉头微微皱起,因为牙关紧咬的缘故,面部表情有种压抑的僵硬。
他仿佛感觉到了斑的动作,睁眼时正对上那双色彩古艳的眸子:“柱间,怎么回事?”
柱间似乎从梦靥中被唤醒一般,目光一动,渐渐有了聚焦。他反握住斑的手,拇指摩挲过他分明的指节,张开口,却吐出无声。
斑也不催促,只耐心的等他说出来。
“扉间他……之前曾问过我,他有没有可能是龙类。”柱间缓慢启口,嗓音干涩。
斑眯起眼,他没想过居然还有这么一层隐情。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只是一时胡思乱想,刚才经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柱间伸手抱着他,将头抵在他的胸膛前,好似对方的心跳能让他稍稍安心下来,“扉间的言灵是水系言灵里罕见的‘黄泉’,比我们在东京遇见的那只次代种的‘洛神’还要高上一阶。我对小时候的事情没有印象,记得扉间的时候他已经长大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想过……”
斑抱着这个可以称得上迷茫的男人,一手抚过他的脊梁。他不喜欢说什么安慰人的漂亮话,那些太过空洞无力:“现在你该想想了,如果那个千手扉间,真的是这个龙卵中孵化出的龙侍,你要怎么做?”
淡定的话语直指人心,斑在发话的同时收紧了臂弯。
掌心下的脊背一僵。
柱间环着他的腰,维持了这样的动作很久,最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斑知道他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他是我弟弟。”柱间低声重复了一遍,“他是我弟弟。”
斑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发丝:“那个时候,你明知道会惹我生气,还是选择了保全你的弟弟。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还在担心什么?不管他是不是龙侍,他现在都只是个和我们一样的混血种。柱间,我以为你明白的,这种问题不值得优柔寡断。”
他沉沉的说着不知道是否算安慰的话语,眼睛因为刺痛而格外容易疲惫,于是斑索性闭上眼:“三十六年前,我知道泉奈死于‘爆血’的时候,曾无数次设想过,如果他是在我眼前变为死侍,我又该怎么做?”他顿了顿,“最后我得出的结论和你是一样的。哪怕他变得面目全非,也是我弟弟。”
柱间听着他的话,一时无言,听到斑语涉三十六年前,心头有些许刺痛。
那是一道难以逾越的深渊。
“记忆里最早的时候,扉间已经长得瘦瘦高高了,总板着一张脸,说话老气横秋像个大人,却总喜欢跟着我。哪怕有时候会损我,但我知道他心底是很爱戴我这个做哥哥的。”柱间讲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