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上的消息了吗?”我问道。
“皇上没事。”白修静道,“我这几日在丛林中听那些女子的谈话,阿日善的酋长至今都还没有对皇上怎么样,正在以宾客之礼待他,好像还想依照天朝的习俗和他成亲。这些阿日善族人都是xue居,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她们酋长居住的地方,可惜戒备实在太严,进不去。”
我想想刚才那两个汉子一样的姑娘,又看看白修静这明显纤细得多的身材,十分理解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有些郁闷。
白修静道:“方翰林他们不是也一并来了吗?先把他们找到,我试试看能不能抓一个质来要挟她们。”
倒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们两人在原地歇息一阵,摘些酸涩的野果就起身去找那几个不知所踪的同伴。还好我来时往怀里揣了不少rou干和酪酥,在洞xue时也没被那老太婆搜去,虽然浸了水但也勉强还能下咽,看来两人的食物短时间内不会太单调了。
想到白修静已经吃了好几天野果,我赶紧摸索出那密封得还算完好的rou干递给他。他看看我,沉默着吃了下去。
阿日善族人活动十分频繁,我们俩狼狈地躲着在丛林中穿梭的她们,直到天色渐晚。
高高的山崖角染上黄昏的金红时,我们终于听到了和那些野蛮人的脚步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声音中规中矩地朝我们靠近,在一丛灌木后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
眼前有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影子,这当然是因为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抱着。我和白修静啃着手里的野果,放下心来的同时,皆朝他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表示一下找到他们的欣慰心情,谁知李不花看看怀里的人,竟慌忙地朝我们解释道:“我们不、不是他、他掉下来的时候腰、腰受伤了。”
末雅矢里冷哼一声。
白修静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卷起末雅矢里的袖子探到他的腕上:“我看看有没有大碍。”
末雅矢里一皱眉,好像很不喜欢白修静碰他,但究竟是没有任性,安静地窝在李不花怀里任他号脉。“还行,除了腰上的轻伤就只是落到深潭里受了些凉。”白修静吁口气,对李不花道,“你且抱他紧些。”
李不花闻言将双臂圈紧了些。
既然这两人已经来了,我们便不再等方继言,蹲在地上就开始讨论猎捕阿日善族姑娘的计划。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修静用松软的树叶布了个陷阱,我拉着草绳蹲在灌木丛后守着,等他把落单的阿日善族人引来后将她绊倒。
谁知白修静还没有动身,我们就等来了落单的猎物。一个姑娘的身影在昏暗的天色中慢慢逼近陷阱。这姑娘比先前那几个身形矮小了不少,或许是年轻较轻的缘故;步伐也不像她们那般粗鲁狂放,而是小心翼翼地,像在顾忌着什么一般。
我聚Jing会神地盯着那套索,待她一脚迈进去后就疾速地拉紧绳索,将她绊倒在了地上。
“塔娜?!”待我得意洋洋地凑过去一瞧,嘴角顿时僵了,“你怎么也进来了?”
为了得手,我们在草绳上裹了许多荆棘刺,我方才那一下又拉得极狠,这下可当真是把她误伤了。
“白,我爹爹在这里对不对?”塔娜也不顾自己脚腕上还缠着套索和荆棘刺,径直急急地对白修静道,“那石壁上的朱印是刚刚分娩过的母羊血,我一看就知道!”
注意到白修静的女装,她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欣赏的表情。白修静躲避着她灼热的目光,一边给她解绳子,一边沉着脸道:“就算朝碌长老来了这里,你也不能冒冒失失地独自跑来!万一出个闪失怎么办?到时候我们怎么向部落交待?”
塔娜自知理亏,闷着头没说话。
我看着她明显比我们少了水渍和泥污的衣服,问道:“塔娜,你是从左边的图腾进来的吗?”
塔娜点头道:“是啊。”
我们俱是一愣。塔娜想了想道:“进到那暗道之后一边是悬崖一边是石洞,悬崖那边瀑布太高了我下不去,就只好走石洞,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久才出来。”
她嘶着气站起来,被荆棘刺扎过的脚腕隐约渗出几道血丝,跛着脚伏在白修静肩膀上道:“石洞里有很多穿着这衣服的野蛮女人,那些女人好凶,见到我就拿着刀枪上来追,还好我跑得够快,她们一时半会儿也追不上。”
我们几个都僵硬了。
此时,远远的丛林中隐约传来女人低哑的追杀声。
“跑!”我当机立断地一挥手,几个人迅速丢掉陷阱跑了起来。
李不花抱着末雅矢里,白修静背着塔娜,我怀揣着野果和rou干酪酥,浩浩荡荡地朝空旷的地方跑。
事实证明,我们这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胳膊小腿,终究是比不过那些四肢发达头脑也不太简单的原始人。
被包围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在泣血。
夜晚的森林浓深而诡秘,层层火把与穿着奇异服饰的女人中,方继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