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三人一人喉咙中剑,伤口深两寸,喉管被切断,血rou被切开,后两人,一人后心中剑,一人胸口被刺中面门,当是那用剑的高手贼人所杀……”“此处当是那高手被断臂之处。地上还有切痕两处,一处入入三寸,长有四寸,一处入土一寸,长有一尺三寸四分,据本官猜测,当是那使剑的高手斩断了对方一人的刀,那刀头和断后的半截刀都掉落在 摆脱嫌疑“这么说,这些被杀的人中,起码有两个用刀的。”褚霸回头看了闻安臣一眼:“你瞧着有几个使刀的?一个还是两个?”“这个,学生确实不知。”闻安臣心里狠狠的跳了一下,他没想到,这褚霸的破案水平竟然也这这般高,眼神也这么毒辣,竟是一眼就看出破绽来。他强自镇定,苦笑道:“当时地上躺着几个,另外几个贼人战成一团,学生这边,是另外一处战团。”“有人挡着,再加上当时乃是生死之间,心中紧张,确实是没看真切。”褚霸道:“这倒也正常。那说不定是我想岔了,这用剑的贼人高手被斩断臂膀未必和他斩断别人的刀就一定有关系,说不得是断刀在前,而后才有了断臂之事。”自言自语了这一句,便不再问他,接着回去看现场。一条条的信息从他口中说出来,旁边有书吏奋笔如飞,快速记录着。闻安臣看的心里发凉,后背又渗出一层汗来,悄悄咽了口唾沫。褚霸当真是厉害,一条条的推断,如亲临其境一般。还好,他对闻安臣印象极好,而且先入为主,听了闻安臣的那些话,只以为是真的,因此根本就没往他身上怀疑。同时他被闻安臣的话给误导了,自然而然的思路就偏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其实如果之前没有听闻安臣所说的一些话,没有在内心深处对闻安臣产生根深蒂固的信任,那么褚霸根据现在得出来的这些东西是可以推断出一部分真相的。但问题是,他既然这么信任闻安臣,认为闻安臣说的不会是假的。根据闻安臣说的去推断,于是有些东西就跟真相南辕北辙了。当然,很多闻安臣想让他们知道的真相还是可以得出的。到最后,褚霸得出来的结论和闻安臣提供的事情的过程大体相似:有两拨人在次火拼,闻安臣和赵长宁两人,为了追那个贼偷跑到这条巷子里,被卷进了这起事件。那个贼偷被杀,而火拼的这两帮人,显然有一方占尽上风,另外一方大部分被杀,最终应该是有一个到两个人逃走了,而占上方的那一拨则是追了上去。根据延伸到巷子口的脚印,褚霸判断出,当闻安臣和赵长宁两人逃走的时候,那边占了上风的贼人应该是追了一段,但后来想来是为了追仇敌,而放弃了他们。当然,也应该是怕追出去之后被人瞧见,因此泄露了身份。至于这两拨人了身份是什么,为何要选在此地火拼,他们中间又有什么仇怨,现在便不得而知了。还是要先把尸首带回去,等辨认出他们的身份来之后才能再做计较。当然,闻安臣估计这个辨认身份的时间不会持续太长,因为那几个死的人都是成大人手下的家仆,成大人既然是布政使司的官员,那么这几个人应该是和衙门里的人会有一些接触的,被人辨认出来的可能性相当大。至于闻安臣和赵长宁两人,褚霸出于对闻安臣的信任,并没有把他俩带到衙门里头,而是直接就在这儿问了。他问得不太多,基本上都是闻安臣主动提供的那些信息,毕竟在褚霸卡看来,闻安臣这个因为巧合被卷进此事的人是不可能知道很多内幕的,他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当然他是绝对不会猜到,这两拨人其实都是为了闻安臣而来。“对了,褚大人,学生有个问题想请问您一下。”闻安臣忽然道。褚霸道:“你说。”闻安臣道谢,而后道:“学生此次之所以来到西安府,是要带领民夫去往蓟镇修建工事。蓟镇此次重修敌台等,征募天下民夫,我秦州也在此之列。学生此次带着一百五十名民夫前往蓟镇,只是谁曾想到,却是在这里被卷进了这等凶杀大案之中。学生知道,这案子要破,没个十天半月只怕是做不到,旷日弥久之下,不知要在次被耽搁多久?若是耽误了大事,学生实在是担待不起。不知……”他话没说完,但褚霸已经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沉yin片刻,道:“你并非涉及此案,只不过是瞧见了而已。今日该问的话,也都问得差不多了,你若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若是此案难破,以后大不了行文秦州让你过来协助破案。”闻安臣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弯腰躬身道:“多谢大人。”问完了话,褚霸便是让人收拾尸首,又采集了一些证据,而后回了府衙。闻安臣两人则是被允许离去,当然,那把剑褚霸是要带走的。这种东西,是非常重要的证物。褚霸离去之后,闻安臣立刻带着赵长宁谢韶韵等人回到了众人落脚的客栈。进了房间之后,他重重地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在椅子背儿上,只觉得浑身无力,身子几近虚脱。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会儿简直是身心俱疲。之所以会这么累,三成来源于被卷入的这件事件,以及方才的被追杀,而七成则是因为应对方才褚霸的盘问。要知道,想要神色从容在丝毫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应付过这等刑名老手的盘问是何等的艰难。主要是一个应答出错,被褚霸怀疑上,那么则后果不堪设想。还好还好,褚霸并未对他生疑,而且还允许他随时可以离去,这就是极大的好事。闻安臣摒退了众人,单只留下了赵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