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听贺老夫人说到这里,不禁出声维护伯父:“其实大伯父为人虽然Jing明,不过非常重情谊,都怪曹家太厚脸皮!”
贺老夫人一拍手道:“没错!我也是这么说,亲家老爷这样的好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盛维按照和老妻女儿商量好的对策,第二天就对贺弘文说邻县有几家药铺向他发出要约,想和盛家谈联合经营。
不过医药业他不是很懂行,想请贺弘文跟自己一起走一趟。
如果贺弘文觉得合适,贺家投资合伙也行,把店铺盘下来也行。
反正翁婿两个商量,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贺弘文除了是看病的大夫,也是贺家连锁药铺的经营者。
这些都是他的本行,加上岳父大人开口,自然义不容辞。
第二天曹锦绣去给表哥送自己亲手做的袜子,并想请表哥带自己去他们小时候去过的地方故地重游时,正好撞上了盛家父女。
贺弘文已经收拾好包袱,要告别娘子,跟岳父大人出差去了。
明兰听到这里不禁拍手叫绝:“好一招釜底抽薪!贺姐夫不在,曹表妹还能怎么作妖!”
曹锦绣看品兰将自己亲手做的袜子收了过去,又听说贺弘文要和岳父外出,脸上的失望过于明显。
搞得贺弘文都有点不忍心了,转头跟品兰商量:“表妹一家流放凉州吃了不少苦,这才刚回来……”
曹锦绣听到这里,脸上顿时燃起了希望的光,眼巴巴地看着表哥,就盼着他说:“我就不陪岳父陪表妹吧!”
却听贺弘文道:“我陪岳父出门,就劳烦娘子多陪陪表妹吧!表妹,我娘子陪你是一样的,她也是宥阳人,我们小时候去过的地方,她没有不知道的!”
曹锦绣心情顿时又回到谷底,还在做垂死挣扎:“表哥,你还记得吗,我八岁那年的上元节,觉得针线活儿拿得出手了,就给你做了一双袜子。你高兴地不得了,亲手做了一盏小灯笼给我做回礼。后来每年的上元节,我给你做袜子,你给我做灯笼,我还记得,第一年是莲花,第二年是桃子,第三年是西瓜,我走的那年,你给我做的是小兔子……”
她说到这里泪如雨下,用帕子捂住嘴哽咽住了。
贺弘文脸上一阵犹豫,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拍了拍曹锦绣的肩头安慰:“表妹,那时候大家都还小……你别难过,快别哭了!”
品兰笑笑走到了贺弘文的身边,果然见曹锦绣哭着就往贺弘文怀里倒:“表哥,我在凉州的时候天天梦见宥阳,梦见你……”
品兰弓马娴熟,力气不小,不动神色地将贺弘文往外一拉。
贺弘文没有防备,被妻子拉到了身后。
曹锦绣一把扑了个空,直直往地上倒去,不觉惊叫出声。
品兰右手将贺弘文推得更远,左手拉住了快要倒地的曹锦绣,笑着说:“表妹,不就是小灯笼么,表嫂给你买,要多少有多少!官人,爹爹是在书房还是大门口等你?若是你要与表妹叙旧,我就叫爹爹再等你一等!”
贺弘文急忙拉拉品兰的手道:“不必,怎可让岳父大人久侯,我这就出去。娘子,表妹交给你了!”
曹锦绣泪眼朦胧地看着表哥匆匆离去的背影黯然神伤,竟然没有留意到,品兰拿住了自己的手腕开始把脉。
过了一会儿,品兰松开了手,一脸玩味地说:“这可奇了,表妹说是云英未嫁,怎么脉象显示你喝了不少寒凉之物,恐怕有碍生育呢?”
曹锦绣如被雷劈,脚一软再次往地上倒去。
这次品兰没伸手,任由她摔在地上了,看她嘴巴一张一合:“表嫂,你,你……”
“我既然做了贺家媳妇,自然也跟着官人学了把脉。说起来,还是他亲自手把手教我的呢!”品兰看着曹锦绣,笑得格外甜蜜。
如兰听到这里又插嘴了:“品兰姐姐真是神,过门才几个月就学会了把脉!”
贺老夫人笑着摇摇头:“才不是呢!是品兰听了你们的话,早有防备,事先叫亲家老爷找了认识的商户,在凉州打听来的消息。原来曹锦绣也被她爹娘卖给凉州一家千户为妾了,那千户的大娘子好不厉害,三天两头给她灌袖花汤,药性霸道狠毒不说,期间还落过一次胎,生生把身子给弄坏了!后来曹家大赦,曹锦绣听说爹娘哥哥要回原籍,哭着上了吊,半死不活地被女使发现救了下来,那千户的大娘子就直接把她送回了曹家,才会一起回了宥阳。品兰虽然聪明,可哪有这么神,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摸脉的样子她倒是学会了,装得忒像!”
品兰来了这么漂亮的一手,曹锦绣可就惨了。
被击中了命门死xue的她抖得如同秋风里的落叶,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了品兰脚下痛哭失声:“表嫂,表嫂,你,你行行好,你救救我吧!我十二岁跟着父母兄妹到了凉州,那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开始我爹娘手里还有点积蓄,可过几年银子用完了,家里是在过不下去了,先是把两个妹妹嫁出去,用聘礼支撑了些日子,接着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