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解释,后半句就是无理取闹,庄川柏却意外的听出了她的口是心非,她弯起了嘴角:“都是我的错,姐姐不会犯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
再半夜醒来,总是没办法再一次入睡,白芷靠在庄川柏的心口处,她说:“你不用哄着我,不喜欢的话你就离开呗,反正我也不会舍不得。”
天知道她有多舍不得——
庄川柏一顿,环住了她的肩膀:“离开你是我会舍不得。”
她说的话不曾有一点的作假,因为曾经有多渴望,现在就有多珍惜,即使岁月匆匆,两个人都白发苍苍,庄川柏也不想放开这个人的手。
“你看,你又在哄我了。”白芷挑了挑眉,叭拉着庄川柏的指头一个个数了过去:“我这人很不好,第一个缺点就是很懒,不做家务,然后又不会煮饭,连最简单的切水果也不会,洗碗的话还会打翻碟子……”
庄川柏说。
洗碗会打翻碟子,我们就用洗碗机,不做家务就请个佣人,你要不喜欢有外人的话,我们就用机器人……
她说的话藏在了心里,听着白芷细数一个个她认为的缺点。
蓦地,庄川柏抬起了头:“姐姐,你有梦想,有自己想要执着去做的事情。”
每个人生来都有不一样的,有的人可以一开始,就努力的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有的人终其一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方向。
而她的心上人看是缺点多多,却是一个极其有想法的女孩子,她果断勇敢,又重情义,对待朋友情同家人,敢作敢为,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性子。
在她的眼里,白芷就是西施。
白芷挑了挑眉头,抬起了庄川柏的下巴,分明就是她比别人矮了一点,即使两个人坐在一起也是矮了一点,却要做出如此浮夸的姿势,有些样成、味不足。
“你想了,对吧?”她含着笑意,在庄川柏的下巴处摩娑:“谢安说过,人嘴甜的时候,就是她想要讨些甜头,而这甜头可大可小,但终究是她想要。”
“庄庄,你想要我。”
嗓音沙哑,故意撩着庄川柏的那颗心不上不下,像只小羽毛轻轻抚过。
又不给人一次了结的机会,几次交谈之下,白芷早已了解对方的性格,说是好听叫做高傲,难听点叫嘴倔。
瞧,这大半夜的将两个人的衣服都脱了,故意开灯引诱她,不就是想做些事情吗?
但其实是两个人的性格却是互补的,白芷敢说冲动,庄川柏沉稳内敏,许多年前的白芷从来不会想过会有一天喜欢上这样的女孩子,因为那时她知道配得上她的不需要有多优秀的外表,或是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只要那个人的性格与她相似,这样子的话,两个人就有聊不完的话题,说不完的事情,但现实总是给人一个巴掌。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需要什么?会讨赏赐的女孩子才有人疼。”
庄川柏目光一怔,她的手被对方引到了某一处,温热的指腹触碰到了裸露在外的肩颈骨,让她的心神猛然的一颤。
媚人的笑声从她的耳畔传来,庄川柏的心的跳了跳,呼吸不由得一滞,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有些浑浊,不用去摸,也知道她的脸是烫。
白芷的手放在了上面,中指点在了眉心处,旁边的两个兄弟分别盖住了左右两个眼睛,朦胧间她只能透过指缝看见白芷灵动的眼睛,里面掺着些狡猾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清楚自己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很明显,你不是。”
像瓢泼的大雨打在了庄川柏的心里,早就在很久之前,在一年前的那个记者采访里,听过白芷说的话。
——我不知道会喜欢上怎样的一个人,可当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我会清楚的知道,她适不适合做结婚对象。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了起来,有些东西早就注定好了,偏是她不相信,还偏要一意孤行,以为满腔的孤勇能换来一个人。
如果不是那一场梦……
那也要多亏有了那一场梦,她才能够在和白芷有了这一场联系,那时她简单的希望只要这个人还活在世上,一切都还值得。
没有想过人心里的欲望是填不满的沟壑,你往里边放一样东西,她就会吞食一样东西,以为一响贪欢之后,便能改变原来的处境,只不过是在见过阳光之后,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更荒凉的地方。
庄川柏苦笑:“我喜欢……姐姐在床上的模样而已。”她说不清为什么要逞强,还要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
也许只是因为心里那样这样的小情绪在作怪,果然是她得寸进尺了。
白芷止住了想说的话,年轻人不都是这副模样,即使外表老成,将青涩的脸庞跟成熟的气质混在了一起内心里还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不足二十四岁,未过二十五周年的孩子。
再说了,她也就是想找个小情人玩玩,仅此而已,白芷在心里发誓。
——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