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续礼点点头,转身看了看最显眼的江语缤,目光一转,又落回陈立东身上,语气温和的道:“原来是警察同志,鄙人失敬了。请问你们要找的那位同事,大约有一米八的个,穿着牛仔衣牛仔裤,挺魁梧的样子。”
陈立东见他形容得确切,点头道:“是。你看到他了?”
杨续礼笑着指指自己的司机:“刚才在路上就看到他倒在路边,不省人事的样子。我这司机说是被蛇咬了,恐怕有毒。我们就近送他去了外头的医院,又折回来。所以呢,来迟了些。不曾想是你们的朋友。”
“蛇咬了?”胡图图刚才看到过毒蛇,闻言抖了一下,白着脸问:“医生有没有说怎样啊?”
“我们给送到了急诊室。杨总垫付了两千块钱。想着基地有事,没等他醒就先回来了。”司机也下了车,一脸公事公办的回答。
陈立东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江语缤微微颔首,问道:“是哪一所医院,还请杨总告诉我们。”
杨续礼说了个医院的名字,确实是离这最近的医院了。
陈立东和江语缤对了个眼神,和杨续礼道了谢,承诺改天局里会把他垫付的钱给送过来。说罢一边往原先停车的地方走,一边给局里的领导打汇报电话。
将要走到道路的转弯处时,江语缤心有所感的回过头,看到生命Jing英工程公司的一众人依然站在门口处,也遥遥的看着他们。阳光斜照,背后的几栋建筑物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暗影中,像一群守着领地的森然的兽。
等到警局的人走得不见了踪迹,杨续礼敛下脸上礼貌的笑容,冷漠着眉眼开口:“把地下实验室里该清理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基地里里外外拍到那个便衣警察的所有摄像文件全部销毁。接触过这个人的所有人,全部统一口径没见过。有一个字泄露出去,就是你的责任!”
“是!”基地负责人垂手应声,立即召集人手去办了。
杨续礼站在门首,看着远方渐渐偏西的阳光,漠然的点亮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他眯着眼睛说:“池局,警队的人已经走了。……他突然闯进来的,听说是追个嫌疑人。……嗯,这里我会安排。警局那边还请你帮忙打个招呼。……好。我知道。”
开车去到医院,出示身份证明后一行人顺利找到了张虎,医生确认了是毒蛇咬伤,还要留院观察。
接着事情乱纷纷,警局派人过来守了几天,慰问的慰问表彰的表彰,毕竟张虎是因公负的伤,只是奇怪的是,张虎一直都没醒过来。
家属开始慌了,跪着求医生,说上有老下有小,工会安排来的人说局里会负责,工伤都有保险,警局保险还挺高。可家属还是一直哭。
江语缤来探望过两次,问了医生好些情况,医生说从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毒蛇嘛,时间拖久了伤身伤脑,真醒不过就是个植物人呗。他说着耸耸肩。
见眼前的大美女沉默了下去,医生难得拨了几分耐心,可医院里从来不缺病人,不多会儿就被护士喊走了。隔着一道冰冷的玻璃窗,江语缤看着病床上越发消瘦的旧同事,忽然有种预感,张虎恐怕,再也醒不过来了。
消毒水味儿充斥着鼻端,久久不散。江语缤站得笔直,冲着病房里无知无觉的同事,敬了个礼。
从医院出来,她开车回单位。
径直走进李敏生的办公室,劈脸就问:“李队,我们前阵子申请的搜查生命Jing英工程公司的搜查令,批下来了吗?”
李敏生见她面色不渝,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去看张虎了?”
江语缤抿着唇,点点头。
李敏生叹了口气:“鉴定科的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定这是个意外。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李队!”
“小江,生命Jing英工公司在经营过程中并没有违法违纪的前科,并且他们配合科研单位,为a市乃至为国家研究出了多项有价值的科研成果。如果没有切实的证据,我们是不能随意搜查的。”李敏生在办公室里跺了两步,看她还是不依不饶的样子,干脆给她找了个事情分散注意力。“经侦支队出了一起大案子,把楚惜借调来a城了,你们俩不是挺熟的嘛,你去找他商量商量,找个时间把咱们案子里那两个死不开口的嫌犯也请去‘喝喝茶’。”
不知是不是炎热的气候逼迫了心神,每年的夏季,仿佛总会进入“犯罪”多发期,警局里渐渐忙得不可开交,等江语缤回过神来,江语绮的硕研课程都开学半个月了。
某天黄昏她难得早点下班,开着车回江府陪爸妈吃饭,却看到楚惜的车缓缓的开在前边,她皱了皱眉,停下车子,只见楚惜在她家门外下了车,几步跨到副驾驶这边,打开了车门。
江语绮穿着秋水长裙,从车上下来,楚惜绅士风度的欠了欠身,江语绮礼貌的点点头,独自走进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白少凡:小女子无以为报……
江语缤:所以要以身相许?
白少凡: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