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转回来,看见陈肆川已经先走了。
“你就单看着不给我维权?”周逸两步追上去,说,“太无情了哈。”
陈肆川睨他一眼,想到几分钟前那人编出的蹩脚理由,轻嗤一声:“我这是在帮助一个热爱学习的人。”
“有了你的照片,她能更加努力学习,这么正能量一事儿,还给你维什么权。”
“……我照片还有这作用?”周逸笑一声,“要真有我回家给你打一堆。”
陈肆川敛去笑意,皮笑rou不笑地回:“谢了,但我学习很努力,用不着。”
闻言,周逸笑声更大了:“是吗?那文科那几科还怎么还老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陈肆川:“……”
周逸本意并不是嘲笑他,更多的是开玩笑。
他知道他不喜欢背书、揣摩文字,只喜欢研究理科知识。不过他还是说了句:“知道你理科好,以后能走竞赛保送,但肯定不偏科最好。”
“你爸妈不还想让你当律师的么,文科不好可去不了法学专业好的大学哈,”周逸碰他一下,“说实话,文科也挺有趣的,你试试喜欢一下。”
陈肆川先是一顿,眼神不易察觉地黯淡了几分,没几秒便又恢复如初。他颠着球,回:“听没听过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
“……”
见对方吃瘪,陈肆川扳回一局,声音懒洋洋地:“明天几点的飞机?”
周逸父母前两年去英国出差,并决定在当地定居。由于当时周逸上高一,考虑到办手续麻烦,周父周母就让他在国内读完高中再出国。
今天周逸他们班办毕业典礼,办完后正巧学校放学,他于是就没回家,约陈肆川在自己临走前再打场篮球。
他们两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朋友了。
“七点半,”周逸问,“怎么,你要来送我?”
“想多了。”陈肆川一贯不喜欢煽情的场景。他看他一眼,说:“不过会有人来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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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如夏回到家后,先是打开灯,然后一边长呼气,一边走到饮水机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她仰头喝下一大口,才总算清醒了不少。
今天可以称得上是她上高中以来最倒霉的一天。第一次没有顾虑很多、大胆的去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就遭遇了滑铁卢。
梁如夏把杯子放回原位置,在沙发上坐下。
她看着面前的电视机安静两秒,然后从兜里掏出了那张半个小时前裁下来的照片。
心心念念的东西就这么躺在自己手心,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尴尬地令人脚趾头扣地的场景。
等人?
去哪等不可以要在荣誉墙这里等,还一边看她心虚地裁照片一边等。
看心情?
告密就告密,不告就不告,还看心情,这么拽肯定是没遭过社会的毒打。
梁如夏想着,怀里的抱枕也被她抱得越来越紧。
啊啊啊啊,别再让她看到他!
一阵疯狂的吐槽过后,梁如夏忽然后知后觉,他不会真去告密吧?万一他真去告密了怎么办?
可又一想,明天就放暑假了,校领导看见后可能也就随口说几句。
毕竟这荣誉墙本来马上就要被清理掉了,有没有损坏估计也没太有所谓了。
梁如夏悬着的心稍稍落下来了点。
花时间整理好情绪,她意识到秦莉还没下班。
看一眼钟表,她发现以往二十分钟前就到家的秦莉现在还没回来。
她突然有点担心,便从书包里拿出老年机给秦莉打电话。
接连打了好几个,那边都没有接。
梁如夏脑子里有一根弦一瞬间绷紧。她紧张得生出一阵躁意,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给自己催眠,努力让自己别多想,甚至把电视机打开,声音放到最大,以驱赶那些不知来由的恐惧感。
半响,梁如夏犹豫一会儿,还是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厨房简单地做两个菜。
刚做好一道,她就听见了门锁打开的声音。她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出了厨房。
客厅里,秦莉一手拿包,一手撑着门把。
她弯着腰,摇摇晃晃的,似是随时都要倒地。
梁如夏跑去扶她:“怎么了妈?”
刚问出口,她就闻到一阵很浓的酒味。
她把秦莉扶到沙发上,又去给她倒了一杯水。
秦莉靠在沙发背上,接过杯子却不喝,而是抬眼看向梁如夏:“放学回来就一直在看电视?”
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即便周围都充斥着电视里主持人大叫的声音,这句质问却依然清晰地传到了梁如夏的耳朵里。
她愣了一秒,回:“没有。”
“没有?没有电视声音放这么大,生怕听不见是吧?!”秦莉闭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