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这种时候来打扰人家合适吗?”
说完连忙把身子沉下去,又只露出一个头。
“我刚才见有人在外面偷看,所以进来提醒你。”
秦向天说这话不可谓不让人惊讶,与其说别人偷看,还不如说自己明目张胆的看。
江挽月简直被气笑了,他大致猜出了刚才偷看他的人,而眼前这人更是可气,居然还进来了。
“你跟他有什么区别?无非就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大胆。”
面对江挽月的指责,秦向天但笑不语,自己安了什么心思,自己比谁都清楚。
却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面子上的确有些挂不住。
故意握拳底唇轻咳了一声,缓解了一下尴尬,这才没脸没皮的说出一句,“你小时候我帮你洗澡洗得多了,什么没见过,何至于藏着掖着。”
江挽月无端一阵脸红,为这人的做派感到不耻。
“你养大的人已经被你杀死了,现在这副躯体是别人的,你有什么资格看?”
自从上次无端说漏嘴后,江挽月便没打算再隐瞒,横竖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大胆面对。
结合秦向天近日的表现,他看出了,他不会再杀他,而且还想跟他重归于好,这让他放下心来,不再害怕他。
听江挽月提到痛处,秦向天默了一瞬,才答,“我杀你是为了跟你天长地久……”
“骗鬼呢,人都死了还天长地久?”江挽月立马接过话,毫不留情的给他反击回去,“你怎么下得了手的?你说,你怎么下得了手的?!”
江挽月说罢,眼眶泛红,气到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颤抖。
秦向天忙上前蹲下安慰他,却不料胸口被猝不及防的插进来一把短刀,所幸偏了心脏一寸,没能立即要了他的命。
江挽月在最后一刻偏离了方向,再怎么恨也下不了手真的杀他。
看着秦向天胸前汹涌而出的鲜血,江挽月吓得人都傻了,连拔刀都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在浴桶里。
“这刀是谁给你的?”秦向天一把拔出,将短刀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也不去管胸前的伤口,任鲜血肆意淌流。
既是江挽月给他的,他便受着,只要他能心里舒服,什么都无所谓。
“玄铁?”江挽月不答他,秦向天只得自言自语,拭去刀上的血迹把它收了起来。
胸上的疼痛加上大量出血,使得他的脸色变得惨白,但却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挽挽若是不消气,可以再捅我一刀,这次看清楚了来。”
秦向天指着自己染血的胸口,索性把刀递上去,想要看看江挽月到底对他还有没有剩下一丁点情意。
哪怕只剩一点,都可以让他满心欢喜。
江挽月哪里还有勇气再杀他,此刻浑身软得不成样子,手都抬不起,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他。
“你走……不要再来烦我……不然,我还会再杀你的。”
不烦你怎么可能?我还想要你的人,想要你的心,不来烦你怎么行?
秦向天在心里想,却没好意思说出去,只蹲在那里不动,任由鲜血染红了衣襟。
“你不要命了?叫你滚!”江挽月看不下去了,怒吼着赶人。
而秦向天不当回事,深情款款的说出一句,“你就是我的命,离了你,我还不如去死。”
江挽月终于抬眸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已面无血色,冷汗shi鬓,却还要在这里撑着,表示很无语。
这时,穿山鳞突然现身,远在十里的它感到了胸前不适,料定主人有事,便急忙赶回来。
见了眼前的一幕也是惊得发呆,他不敢责备江挽月,只得带着秦向天离开。
“我不走,我在等挽挽做决定。”秦向天依然保持着递刀的手势,而江挽月却闭眸不再看他。
“你要死死远点,我可不会给你收尸。”
最后说出这样一句,秦向天终于缓了脸色,他的挽挽终究还是舍不得杀他的。
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江挽月第一次杀人见血,现在只是被吓软了而已,他可不敢保证以后不会杀他。
秦向天在穿山鳞的强行拖拽下消失在了虚空,他们又回到了以前和江挽月住过的小屋。
屋里一切照旧,只惜少了一人。
秦向天一回来就躺床上,也不愿意接受治疗,在他看来江挽月给他什么都是好的,哪怕是一刀。
穿山鳞劝过几次,他也不听,最终因为伤口感染而晕了过去。
穿山鳞这才在他无意识的情况下为他疗了伤。
秦向天醒来便拿出那柄黑色短刀仔细观看,问穿山鳞,“你可知这刀的来处?”
“不知,”穿山鳞直截了当的答,“但我可以去查。”
秦向天用手试了试刀刃,果然锋利无比,手指险些被割破。
“这么稀有的利器,绝非挽挽随意得到,定是有人从中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