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真的在那个学校安了家。
朱砂经常会把自己的午餐分给它,而它也有灵x极了,还很喜欢朱砂抚0它的羽毛,有时甚至会像猫儿一样,亲昵地蹭蹭她的下巴。
她终于有了朋友,那是一只聪明乖巧的乌鸦,它叫小黑。
小黑也会回报朱砂的分享,时不时带些它喜欢的小东西给她,大多都是些亮晶晶却没什么用的杂物垃圾,却都是朱砂的珍宝。
同类无法给她的关ai和温暖,她全都从这只不会说话的鸟儿身上得到了。
直到最后它因为她,被折断翅膀,挖走眼睛,惨si悲鸣。
那天唐小雨他们是在c场一个偏僻的角落nve打她的,当时她脑袋刚挨了一拳,意识模糊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急速地冲向抓着她的几个人,发出熟悉却满是警告的叫声。
她还记得它相当ai惜的羽毛,也记得它有些粗嘎的鸣叫,那就是她晕倒前最后的记忆了。
也许如果不是因为她,唐小雨他们不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如果没有认识她,它也不会因为挺身而出而被人抓住。
好像所有和她牵连上的,都是不好的事情,难怪这些年来,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朱砂情不自禁地0上自己的眼睛。
那里又在刺痛了。
她的眼睛似乎出了些问题,时常会觉得针扎一般的疼痛,带着难以忽视的灼烧感觉,而检查之后,眼睛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天几人关于“乌鸦眼”的交谈又浮现在她脑海中,唐小雨的一句话也突兀地跳了出来。
“我会让你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的。”
朱砂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鸟叫声。
“嘎!”
这叫声好像是一个开关似得,她瞬间只觉得好像被人在眼睛里放了一把火,那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又燃烧了起来,紧接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感觉顺着眼睛流向了四肢百骸,又缓缓汇聚在了大脑之中。
疼痛渐渐消失了,一gu凉意却顺着方才的路径又在她身t中游走了一遍。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张开眼,却觉得世界好像突然之间加了一层浅蓝se的滤镜,有些不真实了起来。
“小黑?”想到刚才的鸟叫声,她急忙看向那声音的方向,下一刻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
前面正歪着头看着她的那只乌鸦,羽毛油黑发亮,漂亮极了。
“嘎嘎!”
“你……”朱砂脑子里一片空白,心跳的很厉害。
小乌鸦扑着翅膀跳到朱砂的膝盖上,想像往常那样蹭了蹭她的下巴,却不料整只都穿了过去。只得又跳回地面,看着她又歪着头叫了两声。
这无疑是验证了朱砂刚才那个还没成型的大胆猜测,她……真的可以看到鬼了。
却还没等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个事情,那个小黑扑了扑翅膀,身t却开始一点一点变淡了起来。
“小黑!”朱砂心中一慌,伸手想要抱住它,却失败了,“我不是可以看到你了吗?为什么……”
然而乌鸦的鬼魂并没有给她任何回答,只是在她的注视中身影一点一点淡了下去,直到它整一只都化作了闪亮的光点,最后隐没于空气之中。
朱砂急忙伸手想去抓住那残留的光影,却突然被一声怒喝打断了动作:“朱砂!你当教室是什么?卧室吗?”
她头一痛,猛地张开了双眼。
哪里有什么蓝se滤镜,消失的小黑,她还在早晨没完结的课堂里,而讲台上nv老师正瞪着眼,对她怒目而视。这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周围爆发出来的哄笑声也悉数落入耳中,原本安静的世界又变得嘈杂了起来。
“这节课你站着上!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朱砂没回话。她已经不在乎同学的嘲笑和老师的责骂了,心却像是被人丢进了醋里似得,酸涩又疼痛。
好像在那梦之后,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唯一的朋友已经和她永远的告别了。
她低下了头,鼻子有些塞塞的,因此错过了窗边慢慢飘落的那根黑se的羽毛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泥土味道。
微风轻拂而过,将这雨前的味道吹散抹平,天se又暗了一些。
一滴,两滴,一滴滴水滴溅落在地上,日出前才停下的小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雨并不大,但是依然打乱了路上行人的步伐,众人要么行路匆匆,要么找地方避雨,因此那个撑着纸伞,如闲庭漫步一般出现在雨中的年轻男人,就显得尤为醒目了。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的过分,穿着打扮却是有些过分休闲。背心外随意披了一件短袖衬衫,黑se的牛仔k配着人字拖,稍长的碎发被他扎成了一个小揪揪,露出戴着一排耳钉的耳朵来。而他的脸恰巧被伞给挡了结结实实,只能看到一个线条近乎完美的下颚线。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随意过了头的装扮,偏偏配着一把看起来有了些年头样式奇怪的纸伞。
这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