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也道也……博ai众生矣。」他喃喃念着,意识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大约还有两里路的医馆里。一个时辰过去,快走不动了,虽然路途剩的不多,但背上那人状态实在不佳,t温渐凉,虽然做了简单的止血,但这一路走下不免又裂开,照这速度,在走到医馆前就危险了。
绿树荫然,光透着绿叶撒在地上,树影交错,一个又一个弯月儿白影在地上晃呀晃的……苏清白艰难空出手把浏海理到耳後,早上梳理半天的发半散着,和着汗黏在脸侧,脚愈发的软,两只腿都在颤抖。
是给弄得有些晕呼,又带伤在身,苏清白看着眼前的刀刃微微颤抖,眼神一凛,在那人还想开口时一个蓄力翻身,果不其然,出血量已经让那人失了力气,苏清白反应迅速的朝那人手上一踩,亮晃的小匕首飞了出去。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的蹲下身,把人伏在肩上,半拉半拖的总算是找到施力点,用着走一停二的步伐巍巍颠颠的朝正路走去。
「别弄啦,帮师父一起把这人抬回去吧。」离医馆还有一小段距离,不晓得徒弟为甚麽出现在这儿,但看他表情不善,苏清白连忙堆起笑问候,「怎麽在这?热吗?」
苏清白并不是个寻常的瘦弱书生,他也闯荡江湖、练过几年身法,但关键是退隐山河後,每日除了摆弄药草,就是翻阅古籍,怎麽着也没练两天功夫,这十里路,放在五个年头前绝对没问题,但现下一看,他只怕,人背回去了,到了医馆门口却得倒两个。
那人还愈看愈熟悉,苏清白眼睛都看得重影了。太yan逐步高升,尽管这时节气温还不算高,但好歹也是热的。
少年没理会他师父,自顾自地把人接过去,十分顺手且轻松的扛在背上,他未及弱冠,还没长成,但力气不小。他用手指围了个圈,抵在唇边吹了声响哨,三脚h狗就p颠p颠的跟上,在徒弟脚边转圈。
狗叫大h,也是苏清白捡的,当初带回来时还是n狗,看起来是被生母抛弃了,身上到处都是咬痕,救了快一个月才活命,就是腿断了、找不到下家,苏清白看徒弟喜欢,也就没想着往外送,便一直养到现在。
那人似乎没想到他会反抗,一个楞然,开口想说些什麽,却只是动了动嘴角,两眼一眯,尽是直接往苏青白身上倒去。
少年长着一张略为不讨喜的脸,五官倒是可ai的──还有些许稚气的脸颊r0u、豆大的眼、坚挺的鼻梁──就是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眉头总皱着,要是不说,还以为他和这谁有甚麽深仇大恨。
明明这位仁兄方才拿着匕首对自己一砍二杀,怎麽还是没法丢在那儿不管呢?他叹了口气,自己这多管闲事的x格着实让他吃亏,还经常因此被徒弟嫌弃,希望这回别闹甚麽脾气才好,平常带点狗猫回去就算了,这次直接捡了个活生生的人、还一看就是整身麻烦的人……啊,不会是真的快晕到了吧,他怎麽就看到前面几尺的弯道旁有个熟悉的身影呢?
说起来,自徒弟那次,这是第二次让他「捡到人」。
他朝少年g起自认亲善的笑容,但对方不领情的砸了下嘴,从药箱里翻出了盒绿se药膏,一步并两步地走过来,然後按着苏清白的肩膀,十分粗鲁的抹在他脖子的伤口上,薄荷凉立刻从颈间散开,一路走来的闷热也散去不少,这大概是前几日才教他的外敷药。
其实严格来说,徒弟也是捡的。十几年前,他还在外闯荡,路过一个几乎被传染病灭村的山头村,里头的人si得差不多,待了半天只救出一个奄奄一息妮娃子,本来想着带到哪家熟识的门派当弟子,但这病一顾就顾了五年,要送出去时已然舍不得,就留在身边教导,随他姓,取名月月。
苏清白此时也没那闲情去打量人家了,手往那人背上一抹,温热sh润。他是想着这人伤口严重,但没料到居然开了这麽大一个口子,他当即把衣摆撕成长条,用随身带的药箱简易的止血包紮。
是一个青衣少年,背对他蹲在路旁,肩上背着药箱,正用手上的草去逗弄一只三脚h狗,转头看到他蹒跚的步伐,便拍拍衣摆站起来。
虽然说实在,苏清白看着有些扭曲的前路,觉得快不行的绝对是自己。
不知是否会错意,苏清白觉得,少年在看到他背上的人时,眉头更紧了些。
医者仁心。他咬牙想着。
有了徒弟的出现,路途迅速变短,本来苏清白自己大概连拖带爬的,再给他一个时辰也到不了,现下他只需负责逗狗搧风,不到半时辰,熟悉的石子路就出现在脚下,医馆的木门近在眼前。
但应该也是因为苏清白这不靠普的x格,苏月月从小就早熟,一天到晚板着张脸,n声n气的教训师傅,啊,现在便成了粗声粗气就是了。
「伤口在背上,先去烧水,准备毛巾和绷带。」苏清白抬手伸展了腰背,冲苏月月吩咐道。徒儿倒是没给什麽埋汰,毕尽救人要紧,这点儿事情徒弟还是明
然後他发现了十分严重的问题──离医馆至少还有十里路,这人肯定是没办法自己走了,那总之──他得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