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杨威利上将阁下，刚才您在想些什麽？」

    他突然没动静了。

    「您刚才一直在想些什麽？」我沉沉地问，说着去握住他的右手，搂紧那满身是汗的躯t。

    在结束了一段情事後，我原本只漫无目地的眺望着他的睫毛，为这花了一点时间，但之後我便注意到他忽然被y霾之神统治的面容。

    是挺暗cha0汹涌的表情，一看就让人想要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麽。这表情和大家眼中一直"长眠不起"的他的形象绝对不合，根本是两个人。

    我就此凝视着他。

    先是有点y沉、之後有点混着冷笑………，到了最後还有种隐隐得意的表情………。说实话看着这样的他叫我心惊，居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於是，

    我要把平常的那个杨提督叫回来。

    所以我吻他，因为那张应该是属於一个策士的脸，在我的感觉上似乎是认识却又陌生的，其中有一些小小的冷酷y影可以从他的用兵中窥见，但我还没看过它浮上水面。

    「华尔特…………。」他翻过身，在我怀里蠕动，要求行动的自由。我稍稍放松了点对他的压制，他便像条小蛇般地滑下至我的x脯，半似犹豫半似故意让舌尖在那儿转着。

    「阁下?」我没有打算放弃追根究底。

    「…求你…不要问了，抱紧我…………。」他把手扣在我的肩头。

    「…………。」我不说话，不过回应了他的命令，像是要挤出他肺中的空气般地用手臂绑住了他。

    试着低头窥伺看看，依着我，他闭上了眼睛，脸上的y云仍然停驻，那大概是属於计策的旋涡平静了些，不过还好已透出了丝丝yan光，彷如我有次在他正在随手翻着的历史书上所看到的cha画中描绘的一般。

    「这是西元文艺复兴时期的画的特se之一，你看，华尔特，yan光像是手指般地cha出云雾中。」他那时这样告诉我。

    「是谁教您这些的?提督?」

    他苦笑着摇摇头。「还不是爸爸，他就对钱和美术品有兴趣。」

    我递上一杯酒。「因此疏忽了照顾您?」

    他停了停，接过酒，然後又摇摇头。「不，仔细想想，没有，没有…………。」

    放掉这段回忆，我耐着x子看着那丝丝如手指般地yan光，渐渐溶化了他脸上的y霾。

    「华尔特…………。」

    「嗯？」

    他再往我怀里钻深点。「我求你再也不要问了，这不是能告诉人的事情。」

    「怎麽样的事？威利。」我想让他放松点，怀中的他全身缩得y绷绷地，就抱着他的人而言感觉也不太好。

    「刚刚那样想着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不想是他……，你别问了，只是个想法而已，我不会让它成真的。」他转向抱住我的脖子，人是缓和了一点，但语气好像是在对我、对自己保证着什麽似的。

    我轻轻按摩着他的肩，这麽说我有点明白了，他大概是想到了什麽不符合他的个x的妙计了吧！又y把自己的才能封印住了，我叹囗气。如果他的想法都能被他自己首肯、实行，那麽他也许将会成为在军事评价上超越莱因哈特．冯．

    罗严克拉姆、在获得权力的技巧上可与鲁道夫大帝并肩的最高级的魔术师吧！

    或者说是骗子？

    伴着第二个叹息，我脑中转出了这个念头。

    在民生要求的yuwang上，他一向是非常老实的，他要求的并不多。可是，在另外的方面的yuwang呢？我相信他已经看透了这世上的许多事，并且因此看似无yu。

    不过我从现实及刚才的情形也意识到，支配灵感的nv神是厚ai他的，甚至可以说是像在单恋般地苦苦痴缠着他，让他的矛盾不得安宁。

    假设，他听从了nv神的唆使的话？

    但是这要付出什麽代价呢？

    那就代表他否定了自己至今的生活了吧！

    我独问独答。

    他尊重生命，奉行民主政t中军人被付与的权利与义务，这是他的大前提，刚才的想法应该是违背它们了吧。既然如此，那如果有神的话，又为何赐给他能想出超过这些禁忌的谋略的智慧？难道是存心为了让他被自己心中的蔷薇藤蔓刺出无数的伤疤？

    我不停的煽动他，也是为了想要让他好过些。

    既然他不想做，那麽给他有一再拒绝对於自己的诱惑的机会，是一件好事吧？

    因为这样可以使他更坚定。

    我是这样想的。

    但要是哪天，他不再拒绝了呢…………？

    虽然那时认为不太可能，但要是如此，我依然决定了只会追随。没想到是在什麽情况，也没有管是任何条件，仅想着只要他真正的羽翼展开，我想大家都一定只会做一个动作。

    追随，跟着并守护着他黑发的背影………，在红茶与咖啡的香味的缠斗下，在彼此挖苦的语音回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