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喉咙疼的令人抓狂。
他抬起手抚了抚,触感干爽,并无鲜血横流的迹象,就不再管这种不适,专心观察四周。
这应该是早些年的绿皮火车,车内各处都是革命发展的气息,人来人往大多笑容满面,看来是个好年头。
视线回转,自己坐在下铺,正对面站着一个身量修长的青年,正从背包里翻找东西。
这么巧吗。吴邪眯了眯眼睛,他有轻度近视,看到什么值得怀疑自己视力的场景,总会以此确认一下真假。
“这位小哥,你东西掉地上了。”
后者仍旧安静地捣鼓自己的背包,头都不回。吴邪意料之中的笑笑,他跟这个人认识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了解的倒是比谁都多,这种搭讪方式,能被理睬才怪。
喉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他再度开口,声音略有些沙哑:“张起灵。”
青年终于做出点反应,他转过头,眼神熟悉的令吴邪颤栗:“你认识我?”
列车已停过两次,趁着过道人不算太多的当儿,吴邪闪身出去找了杯水喝:“我知道很多关于你的事情,包括你已经想起来的,和你可能永远都没机会想起来的。”
他话说的实在不留余地,然而这并不是自夸自大,失忆症发作过于频繁,那点儿可怜的间隔时间是不足以让任何一个张家人找回完整记忆的。
张起灵何其通透,当即明白这是一场交易,便道:“你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
吴邪把这句话放在唇齿间翻来覆去的咀嚼,最后神经质的咧咧嘴,说出一个他一开始就想到、绝无可能在真正的张起灵面前暴露的回答:“你。”
“我要,你就会给么。”
后者未置一词。
他的思想尚且残留着张家教导过的痕迹,对于吴邪提出的要求,只有“无礼”可以形容,然而身陷刚出青铜门就被复兴本家的任务压住脊背的境地,恢复记忆迫在眉睫,似乎此刻除了答应,别无他法。
“我和你,在我的时间里,是伴侣。”
如平地炸雷,张起灵抬眼看过去,隐约瞥见吴邪喉咙处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他并没能意识到那是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么。
车厢里并不安静,人人都在聊家长里短、发展进程,张起灵耳边却是静的。
他沉yin片刻,道:“你会告知我所有信息吗?”
这是答应了。
吴邪又咧开嘴,做了一个类似于笑的表情,看着十分惊悚——他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显然两人都察觉到变故的发生,但没有人试图管他,毕竟相比于信息交换,这太微不足道了。
吴邪拢了拢外衣,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下站停多久?”
“三个小时。”
“下车。”
列车缓缓停在站台,吴邪率先走出车厢,被北方凛冽的空气抱了个满怀。
他们正巧在哈尔滨下车,正是深冬,遍地铺雪,张起灵站在一边,仍旧沉默而淡然的看着这一切。
吴邪回头看他,恍然间似乎又回到2005年秋,长白山荒唐的纠缠和挽留。
直到张起灵的表情变得略有疑惑,这场跨越百余年的注视才结束。两人听从工作人员的引导,一路迎着风雪离开站台。
这时候的哈尔滨先进、时尚,带着飞速发展的城市气息,旅馆也理所当然的好找,吴邪找地
方买了盒雪花膏,表情含着难以察觉的恶劣:“买不到合适的,只能先用这个了。”
后者默然,并不为他是否故意买了不合适的润滑而悲喜。
吴邪叹了口气,果然只要不危及此人的性命和目的,无论如何调笑使坏,他都会当空气一样忽略:“走吧,开房。”
小型旅馆的房间并不宽敞,但胜在人少,他们在走廊最里侧的单人间落脚,吴邪坐在床上,拍了拍身旁干净的被褥:“订不到大床房,会有点儿挤,见谅。”
他笑的可不像是想让张起灵“见谅”的样子。
窗帘将屋内屋外彻底阻隔,张起灵几乎浑身赤裸,只余一件深色保暖毛衣被推至锁骨处,保守又色情。
他的纹身已经尽数显露出来,麒麟踏火一路从脖颈烧到胯骨,主人的情动昭然若揭。
吴邪半跪在床尾,狭窄的单人床很难容下两个成年男人,于是青年的腿根被他滚烫的呼吸包裹,吴邪修长的手指在从不示人的私处作乱,进出间带起缕缕银丝,声音轻的难以察觉,却让旖旎的气氛更盛。
“够了。”
张起灵的声音平淡如常,似乎被别人的手指玩弄地体温骤升的人不是他,吴邪抽出手,顺带摸了一把张起灵肌rou紧绷的大腿。
他常年呆在地下,肌肤皓白,又因锻炼方式拥有高密度的肌rou,手感甚好。后者揩油揩的十分欢快,似乎完全不在乎这场情事缘何而起,被张起灵略带催促的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