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特勋爵夫人一路上,白金汉公爵对目前的情况有了一个清晰的了解,他已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他简直不敢相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会这么谨慎、勇敢和忠心。没几分钟,他们就来到了lun敦城门口。进城后,公爵照样策马飞驰。达尔大尼央等跟在他后面,只听见四周围响起一片像咒骂似的喊叫声。进了府邸之后,白金汉从马上跳下来,就径直冲上台阶。公爵的步伐快得使达尔大尼央都差点儿跟不上了。他接连穿过几间豪华的客厅,最后走进了一间雅致而豪华的卧室。公爵用一把小金钥匙打开了壁毯后面的一扇门。当白金汉公爵回过头来,看见年轻人正犹豫不决地站在那儿,就说:“进来吧,如果你有幸回去见到了王后,就把在这儿看到的一切都告诉她。”达尔大尼央走进了房间,公爵立即关上了门。他们来到一个四面墙上蒙着金线绣花的波斯绸缎,被许多蜡烛照得金碧辉煌的小教堂里。一个台上挂着蓝天鹅绒华盖,下面挂着一幅奥地利安娜的画像,形象逼真。达尔大尼央看了惊讶地叫了起来。那只放钻石坠子的盒子就放在画像下面,祭台上面。公爵像神父跪在基督面前那样打开了匣子。“你看,就是这些钻石坠子。王后送给我了,现在又得还回去;她的意思就是上帝的意思,必须尊重。”公爵说。他开始一颗一颗地吻这些钻石坠子。“怎么啦!米罗尔,发生了什么事?”达尔大尼央听到公爵一声吓人的叫喊后问。“少了两颗,只有十颗了!”白金汉公爵的脸色苍白。“是你自己丢了,还是被人偷了?”达尔大尼央问。“有人从我这儿偷走了,肯定是红衣主教干的,连系坠子的绸缎都被剪断了。”“你能猜到是谁干的吗?说不定还在那人手里呢!”“等等,我只在温莎舞会上戴过一次,温特勋爵夫人主动过来与我和解,看来是这个女人在报复我。从那以后,我再没见到她。她是红衣主教的暗探。”“真是到处都有他的暗探!”达尔大尼央说。“是啊,他是一个可怕的敌人。那个舞会什么时候举行?”白金汉咬牙切齿地说。“下周一。”“下周一,还有五天时间,够了。帕特里克!”公爵打开教堂的门喊道。帕特里克来了。“去找我的首饰匠和秘书!”先来的是秘书,因为秘书就住在公爵府邸。他进来时,白金汉公爵正在写命令。“来克逊先生,你立即去找大法官,要他执行命令。我希望这几道命令立即发出去!”白金汉吩咐他。“大人,如果法官问这是为了什么,我怎么说呢?”“你就说我高兴这样做,并要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要是国王陛下也想知道为什么任何船只都不许驶出大不列颠各港口呢?”秘书说。“就说我决定向法国开战,这是我的第一个行动。”秘书退出去了。“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了,如果那两颗坠子还没到法国,它们只能在你回法国后才能到法国。”白金汉对达尔大尼央说。“为什么?”“我刚下了任何港口都实行禁航的命令。”达尔大尼央吃惊地望着他,从年轻人的表情里,白金汉看出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是的,奥地利安娜是我惟一的王后,只要她一句话,我可以背叛一切。我曾答应派兵增援拉罗舍尔的新教徒,她要我不要派!我就一个也没派出去。我服从她,我得到了她的画像。”白金汉公爵说。首饰匠来了。他是一个手艺十分Jing湛的爱尔兰人,他毫不掩饰地说,每年他可以从白金汉公爵那儿挣到十万利弗尔。“奥雷利先生,你觉得这些钻石坠子一颗能值多少钱?”公爵一边领着他进教堂,一边对他说。首饰匠看了一眼这些款式高雅的坠子说:“米罗尔先生,每颗值一千五百皮斯托尔。”“制作这样的两颗坠子要多少天?上面少了两颗。”“一星期。”“我一颗给你三千皮斯托尔,后天就给我。”“你会拿到的。”“这两颗坠子一定得在我的府邸里制作。”“米罗尔,放心吧!”“亲爱的奥雷利先生,你现在成了我的囚犯了。告诉我们你帮手的名字和他们应带来的工具。”“我总能告诉我老婆一声吧。”首饰匠说。“啊,亲爱的奥雷利先生,你还可以与她见面呢;放心吧,囚禁你的环境还是非常宽松的。况且,除两颗坠子的价钱外,我还要给你一张一千皮斯托尔的期票。”达尔大尼央目瞪口呆。首饰匠写了一封信给他的老婆,并附去了一张一千皮斯托尔的期票,要她派一个最能干的学徒来,并把一套钻石和工具带来。白金汉把首饰匠引进一间特定的房间,半小时后,这里就成了工厂。接着,每一个门口有一个哨兵,不许任何人入内,除非是帕特里克;当然,更不允许奥雷利和他的学徒以任何借口出去。一切办妥后,公爵又来到达尔大尼央身边。“我年轻的朋友,现在英国是我们两个的了,你想要什么?”白金汉说。“一张床。”达尔大尼央说。白金汉把达尔大尼央安排在他隔壁的一间房里。一小时过去了,lun敦已颁布了不准任何客货船离开港口驶往法国的禁令。这在所有人看来,等于是向法国宣战。第三天十一点钟的时候,两颗坠子做成了,跟原来的一模一样。白金汉马上找来达尔大尼央。“看,这就是你来取的钻石坠子;请为我作证,凡人力所能及的我都做了。”白金汉对达尔大尼央说。
“米罗尔,请放心吧!我会把我见到的一切都告诉王后,但是,大人为什么不把匣子一起让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