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奔去。
远远就见她房门大开,应该在床上安睡的她坐在窗台上,赤着脚,仅着单薄睡衣,长发被风拂乱,背对着外头寒冷的夜风,淡淡月光镶在她身周,有层不真切的朦胧。
叶友希缓下脚步,轻唤:「苏小姐?」
她毫无反应,纤白脚踝微微荡着。
他走上数步,刚看清她眼眸半睁半闭,似是沉睡未醒,她身躯一仰,往後掉出窗外。
叶友希扑向前,及时搂住她腰身,落下的冲力极大,他踩住墙边,拚命将她往回拉。窗下是花园,有石头围起的花圃,她若摔在尖石上,後果不堪设想。
他紧紧搂着毫无抗拒的娇躯,心脏几乎跳上嘴里。
半晌,怀中睡美人才轻启漂亮长睫,迷蒙眸光对上他的,「……晚安?」
「晚安。」她神se困惑,显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不在床铺上,更不知刚才si里逃生,他也不提,只道:「你梦游了,到处走来走去。」
「喔。」苏淡樵迟钝地应了声,不意外父亲和他提过自己状况。试图挪动身子,却动弹不得;等了几秒,仍不得自由,才慢慢道:「可以放开我吗?」
叶友希这才察觉自己仍搂着她,烫着似的慌忙松手,仓促别开的脸庞抹上可疑暗红,「抱歉。」
她滑坐下来,挨在墙边,将脸蛋埋入屈起的膝间,就此不动了。
他本要离去的脚步不由得折返,靠近她一些,「你待在这里会感冒……」
「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自肘臂缝隙间看见他的光脚丫猛然一顿,往後退去,像要落荒而逃似的。
「我随便说的,你还当真啊?」她黯然轻叹一声,抬起脸来已是嘲弄,「我快疯了,讲话颠三倒四,你可以不必认真听。」
只是随口说说?叶友希犹有些不安,悄悄拉开彼此距离,「你压力太大了,放宽心,安排一趟旅游好好放松,对你有益。」
「我的状况根本就和压力无关。」就快到极限了,潜伏在她t内的魂魄在躁动,才会有这几日的混乱,她逃避的梦魇已经b近,b她去面对,她只是垂si挣扎,没有退路,又不愿前进。
她喃喃道:「已经逃不掉了……」
「逃不掉,就面对吧。」
「我就是不要面对!」她顽固地低喊。
至少,不想独自面对,那篇宣告要与她相见的文章透露太强烈的执着,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需要一个……藉口,让那人断念,她渴望一份可以依赖的感情,成为支撑她的力量,让她确定她与现世的坚固联系,才有勇气去面对前世的梦魇。不只为了挣脱,也是真心想要一份平凡的安定。
她仰望他,背光的他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到他温柔的视线,隔着刻意的距离凝视她。
「詹先生呢?让他陪你出去走走,或者ii」
「我们分手了。啊,说分手并不正确,我们没交往过,只是以朋友的身分一起出去过几次,试着培养情侣的感觉,结果失败了。」感到他的惊讶,苏淡樵扬唇一笑,「你以为一男一nv约会过几次,就代表稳定交往吗?」
叶友希无言以对,「你们看起来……处得很好。」
「是啊,以朋友的关系处得非常好,我们现在还是会通电话,维持纯粹的友谊。我总算明白,让人呵护宠ai固然很幸福,但感情应是对等的交心,对於我不ai的人,我做不到毫无保留,有些部份不愿被他看见、不愿对他敞开,在这样名之为ai的关系中,我根本没有真正去ai。」
「总而言之,你又要回到相亲的老路了。」
「所以我还没告诉我爸,让他知道,又要排一堆相亲宴,我想要一点思考的时间。」她嗤地一笑,轻叹:「好奇怪,你还是个高中生,我却老跟你谈私人的感情问题,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
「常有人说我看来很老成,也许是这缘故吧。」
「我相亲时也遇过不少老成稳重的男人,更该和他们讨论这些事,却从来都不想和他们谈。」她抬眼看着他,「如果交往双方年龄有差距,你认为会造成相处的问题吗?」
「应该……会吧。」叶友希侧过头,避开她若有深意的眸光。
「是吗?我倒不这麽认为,情人的关系不该只有一种,建筑於情ai的基础上,可以是知心好友,可以是相互切磋的师生,年纪的差别则可能形成手足般的情谊,例如兄妹,或姐弟。」
「也许吧。」他额间微微渗汗,「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上课……」
「明天星期日,哪来的课可上?」她踩住他yu仓皇离去的脚步,慢慢站起身,「你在生我的气吗?气我那天咬你一口,我承认我是故意的,跟你道歉,别气了,好吗?」
「我没有因此生气。」还希冀那晚胡闹中的暧昧唯有他察觉,原来她是故意,是在试探他。
「既然不生气,为什麽你不看我?」他僵y的身形似乎执意由她先行表态,她微笑轻叹,「或者你认为先开口的,在关系中就处於被动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