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连侏儒都不是。”吴征云淡风轻地点头肯定道。侏儒症患者虽身形不再长高与孩童无异,但五官与身形俱会成熟,看上去像个缩小了数倍的成年人,从脸上也能大约看出年纪。这人身患怪症,连容貌都保持孩童的模样。
【幼童】愈怒,尖声道:“将他手脚砍了,拿过来!”
吴征微微一笑抽出长剑道:“听说青苏城近来命案频发,都是你们做的吧?”
无人回答。
西域高原苦寒,番僧们地位崇高,一个个养得膘肥体壮,手持铜棍,鬼头大刀等奇形兵刃,狰狞猛恶。吴征一个病怏怏的年轻人,林锦儿与顾盼两个娇滴滴的女子,他们当然不会放在眼里。
十余人欺到身前,吴征青光先展,林锦儿与顾盼各挺长剑与离别钩,月光下寒光弥漫,惨呼声顿起,顷刻间两名番僧血溅当场,倒地生死不知。
吴征晃了晃上身退了一步,捂嘴磕了两声,面色更白了一分。
番僧亦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今日出门劫掠碰到硬手。只听那【幼童】暴怒,叽里呱啦骂了一通番语,亲自拿了根
铜棍气势汹汹地上前。
“征儿退下。”林锦儿略带紧张喝道。
“不用,一些番僧,还没有资格让我退后。”吴征缓缓摇了摇头,似是一阵眩晕晃了晃上身,又咳了两声。
【幼童】虽身形小小,野蛮凶顽,但步伐沉稳,那根铜棍比他人还要高上许多,但拿在手里稳如泰山。吴征面色凝重,平举长剑,有信心不足,依靠身高欺负敌人之势。
幼童狞笑一声,一抛铜棍,细短的手指像抓花生米一样拈住铜棍尾端。铜棍本就有六尺长短,被他轻若无物地拈在手里,一时间气势完全盖过了吴征。一寸长一寸强,铜棍在他手中舞成一团光影笼罩了吴征。
他一动手,番僧们也再度欺上前来,各舞兵刃朝着林锦儿与顾盼招呼。二人虽是女流,但林锦儿修为精深,顾盼也是高手,在围攻中游刃有余。番僧人数众多,虽不多时就有一个受伤倒地,仍把二女阻住难以援护吴征。
棍影如山,吴征像被一团风沙卷住的枯叶,险象环生。他甚至不敢拿长剑去触碰铜棍,唯恐被巨力磕断失了兵刃。那棍身在他左右摇影,数度都贴着衣袂擦了过去。
激斗中,忽然女声响起:“住手!”
只见顾盼一个不慎,手中长钩被大刀劈中拿捏不住落地,林锦儿失声惊呼,吴征也方寸略乱被棍影缠上,不得已举剑一架。只见他面上忽然现出病态的嫣红,长剑被铜棍磕在中央居然未断。但气力不济,幼童发劲一振,长剑当啷落地。
陆菲嫣现身,倩影纷飞,番僧无一合之敌纷纷倒地。她百忙中忽然朝密林一端看去,一双美眸死死盯住,仿佛那片黑暗中藏着个鬼影。与此同时,幼童砸落吴征的长剑,吴征空手去夺他长棍。只见幼童伏低身形,长棍如长枪般一指,棍尖以怪异的角度刺在吴征胸前。
幼童身负怪力,这一棍立时撞得吴征吐出口鲜血。他欺身而进,亮出掌心通红的小小手掌抵在吴征胸口喝道:“不要动!”
陆菲嫣救援不及不敢贸然妄动,她紧盯的林中人影见良机千载难逢,不管不顾地拔足没命逃去。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幼童身陷险境,幸好及时拿住了吴征,局势还在掌控之中。又被陆菲嫣姿色所迷,心摇神驰。只需以明显领头的吴征为质,不难叫这些女子就范。
“你想怎样?”陆菲嫣侧耳倾听着厉声喝道。
“想怎样?佛爷想怎样你们不知么?”幼童狞笑道:“先把衣服全扒了!”
“若是不呢?”陆菲嫣候了片刻,眨了眨眼奇道。
“佛爷一个命令你们不听,就卸他一条手臂。”幼童大怒,手上加劲,要吴征先吃一个苦头。
“那你试试吧。”陆菲嫣将魔眼插回剑鞘,好整以暇地笑道。偷窥的宁家人已去得远了,戏也不用再演下去。
“这就是密宗大手印?还有龙象功?唔……像你这样的货色,宝瓶功一定也修了的。”吴征抹去口角的鲜血啐了一口,向前行了一步道:“我说那些死者中的招怎么如此怪异,原来是你这小矮子杀的人,这就说得通了。”
“你……你……”幼童大惊,他威胁陆菲嫣时已催动大手印,满拟吴征五脏六腑剧痛饱受折磨。可这人不仅全无反应,连病怏怏之势也消失无踪。幼童察觉不妥,想要撤回手掌,不想吴征小腹间生出一股吸力,竟将他的手掌黏住了一样,撤也撤不回。
“你若再厉害些,我就会放你回去,还会告诉你,霍永宁让你们来这里就是送死来着。可惜你没什么用,番人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啧,可惜了……”吴征连穴道都懒得点,挥掌横切在幼童脖颈,将他打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