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道:“不想骗你,实话实说,盼儿自幼习武又有……这个这个,天生又有好根基,比起寻常人家应该快得多……”
心结打开,吴征也心绪平缓,大胆地看向少女胸前鼓囊囊的山峦。热辣辣的目光让顾盼觉得被目光盯住的地方一阵发烫,胸脯不由自主地一缩。少女
面上飞起两朵红云,忽然想到方才的话题太过大胆,车厢里还坐着母亲,语声虽轻,以陆菲嫣的内力未必就不能听了去,一时有些慌乱。可是情郎的怀抱太过温暖,即使在炎夏里极易出汗也舍不得离开。
少女赶忙躲进吴征怀里,借着螓首遮挡他的目光。念及情郎夸赞自己长得快个中涵义,羞得再也不敢抬起头来。
马车迤逦而行,转过山路离青苏城又近了一步。前方俱是官道大路,顾盼不适合再抛头露面,又躲回车厢里,换了陆菲嫣在门口【伺候】。母女俩交换时,陆菲嫣白了吴征一眼,原本气势甚足,但一想此事实在不妙,又游移着目光躲了过去。
离青苏城百余里,眼见天色晚时就能到达,前方的山村已隐隐现了轮廓。四人行了大半日腹中饥饿,正准备去村中稍事歇息。
吴征与陆菲嫣一同起身蹙着眉头远远眺望。午间时分,百余户人口的大山村里不见炊烟。只见人来人往影影绰绰,一个个行得甚急。村口的空地里,还有大片的人群聚集。二人对视一眼,驾着马车缓缓向山村行去。
平静的小山村还从未如此热闹过。戴着高帽的官差来来往往,挨家挨户地叩响门扉,再入内细细地搜查。这里大都是世代居住于此的百姓,老实本分,知根知底,数十官差气势汹汹地到来着实让不少村民吓破了胆。
马车靠近之后,吴征看一名捕头搬了张半旧的木桌权作公案,面前摆了大批物品,大体是些略微贵重之物。捕头正细细地查问这些物品的来龙去脉,状似查案。吴征与陆菲嫣对视一眼,各自摇了摇头。他们低调出行不愿多事,既有公差办案更不能露出行藏,遂抖了抖缰绳,催促马车向前行去。
忽然一阵童音哭声响起:“爹,爹,你们放开我爹爹……”
“走。去和捕头交代清楚!小孩,公差办案你莫要多事,案情紧急,若再阻挠,连你也一块儿捉了去!”一名领头的官差扯着个肌肤黝黑的汉子,一手分开哭闹拉扯的孩童。官差算是好脾气没有又打又骂,但孩童不肯放手,他焦急之下使力重了些,将孩童一把推倒在地。
那孩童虽在哭闹,倒也硬气,摔在地上不轻也不呼疼,咬着牙跳了起来抹把眼泪,又扑上去死死扯着公差不放。
“你……气死我了……”官差大怒,索性一把提起孩童,押着那名汉子一同向村口走去。
吴征眼一眯,顾盼也从车厢中探出头来,眨着眼睛辨认片刻道:“是他……”
“嗯,我们去看看,莫要轻举妄动。”吴征止了马车,回头向车厢内道:“师娘,这两人与弟子有一面之缘,弟子去看看究竟。”
“快去吧。习武之人,路见不平当拔刀相助,我自在此不妨。”
“是。”
顾盼戴了片斗笠,以纱帘遮住面容,吴征与陆菲嫣自后相随,三人悄悄来到人群周围。此时空地上一团杂乱,围观者都在看公差办案,一时倒无人注意到他们。
“大人,在此人家里搜出大银一锭,人与物均已带到。”押着汉子与孩童的官差向捕头行了一礼,从怀中取出一锭大银摆在公案上,指着汉子与孩童道。
“咝……”人群与捕头一同发出倒抽凉气之声。这锭大银足有五十两重,且色泽银亮发光,质地极好。捕头拿起银子掂了掂,足有十余两重。山村人家,若是省吃俭用倒也能存得下这笔家财。但这锭银子一看就是官银熔铸所制,岂会流到普通人家里来。官差捉了两人,完全合情合理。
“你叫什么?”
“小……小人……杨李……”
“这锭银子,你从何而得?”
“是……是……是贵人打赏的……”
“贵人?哪位贵人?你可知姓甚名谁?又是何故打赏给你?”捕头的眉头越粗越深,狐疑更甚,额头的汗珠却不自禁滴了下来,似乎十分紧张。
“是在……是在……”杨李又惊又惧,本就不善言辞,在捕头威严的目光下更是心惊胆战,吞吞吐吐,明明满腹言语,就是说不出话来。
“是在野山坡岸边,爹爹与我一同打鱼时遇见的贵人。他们买了几尾鲜鱼,便打赏了这锭银子给我家。”那小孩虽在哭闹,倒不惧怕,口齿清晰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个清楚。
“买了几尾鲜鱼?”捕头将信将疑。若有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游,心情好时打赏些倒也不奇怪,但要说有什么贵人会亲自去找船夫买鱼,还随手赏了块大银子……还有贵人出门游玩不带仆从的吗?哪有这样的贵人?他想了想又道:“你等可知几位贵人是什么身份?”
“贵人的事情……小人……小人又怎敢多问……”杨李叫苦不迭,口齿又笨拙,更加说不清了。孩童赶忙接道:“一位公子带着他的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