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不错的一招,效果显著,想来诸女心中都有所感触。可惜这样的机会太少,恨少。
说到难以解开的死结,两人又沉默了片刻,祝雅瞳道:“我想来想去,这事儿靠着我们俩不成的。”
结扣正在于此,两人都是当事人,想要自解死结难上加难。吴征为之苦恼,但又实在不知要向谁先行开口,毕竟兹事体大,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我想过和菲菲说,毕竟她见识多经历多,当最能体谅个中不易。但我又不敢试。”惊世骇俗,万一出了半点岔子,谁能挽救?吴征在这个世上除了先人的遗愿嘱托之外,就剩下这座府邸是他生的希望,与最大的支持。
“她早都知道了。”
“啊?”祝雅瞳不经意般的随口一言吓了吴征一大跳,旋即冷静下来。美妇这个【早】字用得绝妙,品出了其中的味儿,吴征大喜:“早都知道了?”
“还有雁儿。我们从桃花山谷里出来的时候,她们就有察觉,所猜……全中。”说起的事儿着实羞人,祝雅瞳缩了缩粉颈,也有些窃笑。
“雁儿也知道了?啊,是了,她们久修【道理诀】,明白其中的奥妙。我突然间功力大进,她们怎么会猜不着?笨,我才是真正的蠢材!”此前一叶障目,现下一点就透,随即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她们说私房话儿,我刚巧回来听见了。”祝雅瞳双目里露出兴奋又狡猾的光芒道:“我听见也吓了一跳,但是故意不悄悄离开,故意让菲菲知道我在偷听。”
“妙,妙!”吴征简直拍手叫绝!祝雅瞳这么一手,就让他们与陆菲嫣,韩归雁之间心照不宣。既避免了绝多的尴尬,还让双方心里都有了底,还有更多的时间去消化与接受。悄无声息之间,这事儿居然大大推进了一步。且看韩陆二女的样子,似乎对此并无不允。
“当然
妙!”若论急智,吴府上下能与祝雅瞳比肩的一个都没有。夜战桃花山多少回险死还生,全赖她因时制宜的急智。美妇挺了挺胸,显然对她当日的急智颇为自傲。
死结松动,还有了暗中的帮手,吴征信心大振,脸上笑开了花。脑子里早飘到祝雅瞳一事解决,今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一同搬上床帏,与府上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夫人们争春斗艳上面去了。
“你和她们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比一个人更喜欢些?”祝雅瞳心中实也有许多好奇,女子若有心属,总会对如意郎君的一切都想要问个明白。从前一些羞于启齿,也从不相谈的话题,憋到今日再也憋不住了。
“其实各有各的好,我都喜欢。”吴征收回臆想,他心中激动,迫不及待向祝雅瞳道:“和谁单独在一起,就一门心思都在谁身上,柔情蜜意,每一回我都记在心里难以忘怀。大家一道儿的时候,每人都得照料到,情意就会少一些。这时候就更纵欲,心里有什么苦闷,压力,最易纾解。”
“光是纾解?”
“当然不是。这时候我最享福了,左拥右抱,你都想象不到那画面有多美。不管是她们玩些假凤虚凰,还是一同伺候我,真的,女子的柔美那时都是成倍成倍地加在一起,看都看不过来。”
“哼!你现下和我在一起,就想着别人,还敢说一门心思都在一人身上。”祝雅瞳忽然大发娇嗔,柳眉蹙起,这模样还是第一回见。
从前仅在练功时她待吴征严厉,平日里宠爱有加完全是一个败儿慈母,予取予求,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半句。今日发作出来,堪比少女一样宜喜宜嗔,与她平日的贤淑大相径庭,风情十足。
吴征紧了紧手臂将美妇抱在身前,歉然道:“是我的不好……第一回和瞳瞳说起这些,有点恍神。”
“不信。你就是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陪着我还不肯安心。”祝雅瞳不依不饶,吴征是彻底恍了神。
像她这样出色的女子,青春之时会不会刁蛮任性?吴征猜想是会的,祝雅瞳一向自傲,这样的女孩子有许许多多自己的想法。她又比旁人出色得太多,自小见识都是对的多,错的少,久而久之,一定有些任性,要人顺着她,哄着她。就算随着孩提岁月过去,祝家的教导培养懂得顾全大局,在外人面前会端出一副成熟,识大体的姿态,心底的那份任性一定不会轻易散去。至少在她十六岁忽然饱受风雨,历经沧桑之时还不会。
翻天覆地的生活变化始于祝雅瞳十六岁那一年。一年时光仿佛就过了有二十年,三十年之久。即使天眷的容颜未改,但少女的心却忽然变成了三十六岁,四十六岁。娇蛮任性,意气飞扬,还有那些如梦似幻的少女臆想离她而去,不能回头。
再没有与情郎私下相约,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府而去,心中却砰砰直跳,唯恐被长辈叫住不许出门的惊慌。再没有与情郎拌嘴时转身就走,知错的情郎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断赔礼道歉。再没有即使毫无理由,就想发发脾气,身边也有人转着圈不住哄着……
天底下最美丽,最聪明,出身也最好的女孩子,本该就有这样的待遇,本该经历这样青涩幼稚,又终生难忘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