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流,镇海这里倪妙筠又熟悉的多:「火
虎堂紧张了几天,近日定然懈怠,是个好机会。他们堂主不是好久不曾现身了么?
里外都是厉白薇说了算,说不定有什么蹊跷。再说了,天阴与昆仑两大高手驾到,
若是被火虎堂什么隐藏的高手发现,也算我没白现身一回,至少知道些他们的底
细。」
「嗯?」倪妙筠一番沉吟。吴征说得有理,火虎堂当非常清楚吴征的实力,
反倒是他们对火虎堂反常的表现全然不知底细。夜探火虎堂这种事虽有些冒失,
但要探知对手谜一般的举动背后深意,想不冒险显然做不到。她对自己同样自信
满满,遂道:「好,但你要听我的。」
「当然,倪仙子隐匿踪迹之能天下无双,我保证乖乖听话,紧跟在倪仙子臀
……背后…」
「呸……去前面换身夜行衣。」人就是奇怪,自从有了鱼水之欢
之后,被人
说个臀儿,都觉得那两片嫩肉跟着一麻。倪妙筠大是娇嗔,加急脚步闪入一处小
院。
换好了装便闭目养神,待夜深人静火灭灯瞎,满城万籁俱寂,二人才一同影
子般跃出窗棱,悄然隐入阴影里。今夜的天气不太适合夜行,星月满天,照耀得
大地一片惨凄凄的灰白。但对倪妙筠而言不是问题,有光就会有影,她甚至悄然
对吴征道:「这种天气更好。因为目力佳,防守的人就会认为不会有人来,即使
来了也容易发现,比平日更易懈怠。而且,亮堂的地方越多,阴影也会越浓。」
吴征还是第一次跟着倪妙筠潜行,感觉大开眼界。两人分明手拉着手,有时
走着走着,女郎就仿佛在吴征身边消失了。——可是那只纤细软嫩的柔荑分明就
在手里握着。两人双修之后,功力均更上一层,吴征对道理诀领悟更深,得的好
处当然也更多,自感已接近了瓶颈关口。功力越深,越觉得倪妙筠这一套藏身之
术的厉害,非仅苦练,也是天赋,好像女郎对此有一种天生的嗅觉。
火虎堂的总舵就设在镇海城西南,占地宽阔。除了堂主冯昊远一家之外,单
身的厉白薇虽在外有产业,但为了处理堂中事务方便,日常也都居于此地。堂口
的建筑布局吴征早已看过,但火虎堂经营了二十年,外人难以知晓里头的玄机,
这么一个重要的地方,说是龙潭虎穴也不为过。
两人在府邸西面墙根下听了片刻,确信无人才施展壁虎游墙功爬上墙顶。倪
妙筠双手带着银丝手套,刀剑不伤,水火难侵。她先伸出手在墙顶摸了一把,回
首做了个小心的手势。吴征慢慢摸至墙顶,定睛看了片刻,才发现墙顶在月光下
闪着微弱的五彩光芒。原来这里密布钢钉,只露出一点针头,针头上又喂着毒药。
若是稍有大意,针头只消刺破点油皮便要身中剧毒。
两人爬在墙边不敢轻举妄动。火虎堂布下这么阴毒的机关,这里就不会没有
暗哨。一家门派苦心经营的总舵,守备之严密可不是当年迭轻蝶的外宅可以比拟。
倪妙筠双掌扣在墙上,双足踩定缝隙站稳身形,先探出被黑布包裹的半个脑袋,
乌溜溜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几与蒙面黑纱融为一体。
吴征在一旁见她撅起的翘臀圆润丰满,心中大动,暗道下回非把府中家眷集
合在一处,一同去夜探个什么地方,保管看得目不暇接。
倪妙筠探查了一阵,伸手在吴征掌心写道:「不易。」
不易的意思,就是不能来去自如,要耐心,要等机会。想要不暴露身形,就
要做好隐藏许久的准备。吴征略一思量,还是点了点头。
来镇海并非闲情逸致,而是与时间赛跑。杨宜知在大牢里,五条人命这么大
的案子,一旦开堂审理时拿不出证据,案子就要断下来,而且开堂的时日也拖不
了多久。柔惜雪在金山寺步步危机,呆得越久危险就越大。且她改容易貌,同样
维持不了多久——章大娘为练铁膝功常年跪着走路,这一回站起身来姿势别扭,
连武功都借此隐去大半。柔惜雪却是剃度出家人,人皮面具黏在脸上,天生就少
了头发遮挡边缘。再怎么巧手隐藏,时日久了不免都要露出破绽。
吴征既然要夜探火虎堂,必不可空手而归,否则接下来的计划一步步都要受
影响。
「耐心。」倪妙筠看出吴征内心的急迫,这二字不仅告知他通盘大事不要着
急,在火虎堂同样要耐心等待。
吴征回以一笑,但他实在没有想到,耐心等待居然一等就是大半夜,两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