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吴征一边说不好意思,一边又毛手毛脚的无赖像给逗得心情一松。
「好,听娘子的,不乱摸。」吴征抱着温香软玉,心满意足,闭着眼睛轻声
道:「来前还和我娘商议了一回,看看婚期的事情怎么办才好。我们的意思一样,
妙妙是倪府的女儿,不能在我这受了委屈。现下操办婚事的时机还不好,但是名
分得先定下来,否则日子长了该有人闲言闲语。择个近期的良辰吉日,我就去找
倪大学士提亲如何?」
「关人家什么事。」倪妙筠面色绯红,两人早已做了夫妻,可一说此事还是
觉得满心羞涩难言,手足无措。
「也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倪大学士点头才是头等大事。」吴征一本正经
道:「妙妙嘛,听他爹爹的就成。」
「还要我掌门师姐同意。」倪妙筠已经声若猫叫,主见却还有,忙不迭又补
了一句。
「那是那是。」柔惜雪待倪妙筠不仅是掌门师姐,也形同授业之师,倪妙筠
一身武功大半都是柔惜雪传授。倪妙筠待她感情深,报恩之心多也是情理之中。
吴征欣然同意,相比起倪大学士,要过柔惜雪这一关在目前而言再也简单不过:
「柔掌门还没安歇吧?我这就去找她谈谈。」
「别!」倪妙筠面色又一红,抿了抿唇道:「师姐怎会不来迎接你?她刚巧
在沐浴。啊哟……」
女郎从吴征
怀里跳了起来。近日服侍柔惜雪都让倪妙筠亲手接了过来,全然
不假手侍者。柔惜雪沐浴前她虽已备好一切,但是还要陪着她安歇入眠。除了柔
惜雪沐浴时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场之外,倪妙筠随时都跟着她,唯恐她又做出当日
强运真气的傻事来。
「师姐该沐浴完了,我去找她。」与爱郎一阵亲昵,居然忘了这件大事,倪
妙筠急急迈开长腿向柔惜雪居住的小院奔去。吴征怀中陡然一轻,曼妙娇躯像是
忽然消散了一样,只剩一片温柔。他无奈地摇摇头,远远地跟随。
按女郎的说法,柔惜雪该当刚沐浴完毕,吴征不好冒昧进入,只得等在院门
口。候了片刻,隐隐听见院子里有窃窃私语之声。吴征心中暗自思量,倪妙筠在
军营中别无他事,先前的委屈八成是因为柔惜雪之故。不知道是柔惜雪做了什么,
还是说了什么,让倪妙筠如此伤痛。
历事越多,吴征的思维也越发缜密。柔惜雪这人待同门一片真心赤诚是假不
了的,看天阴门从上到下无人不尊重她。索雨珊为了她情愿以身饲虎,甚至坐化。
再看故去的柳寄芙,郑寒岚等人,尚存的倪妙筠与冷月玦,待柔惜雪已不是简单
的同门长辈之情。
尤其柔惜雪威震天下时,她们是这样,柔惜雪失了一身武功变作个普通女子,
她们还是如此。就连祝雅瞳从前必须从权时与她站在对立的一面,两人颇多龃龉。
与吴征相认化开症结之后,也同样以掌门师姐待之,从不轻慢。
倪妙筠如此伤心与委屈,当时柔惜雪受了委屈之故!
吴征心中一动,一时想通,还待再想想柔惜雪又受了什么委屈,就听房门开
了又闭的房门闭了又开。两对莲步游移之声,一对轻,若有若无,一对沉,如石
拄地。吴征心中再一动,眼前豁然开朗。
院门也开,柔惜雪双手合十满面歉意道:「不知恩公今日来营,贫尼未曾迎
迓,罪过,罪过。」她鞠了一躬,又道:「贫尼刚巧沐浴更衣,如礼佛之前,愿
恩公福星高照。」
佛门自有佛门的道理,连说些告罪,祝福的场面话在逻辑和方法上与常人也
大有不同,让吴征愕然间,生起隔行如隔山之感。若不是久在佛门,说不出这样
的弯弯绕绕。若不是久在佛门又常年迎来送往,场面之事精熟,也说不出这样让
人指摘不出毛病,还大为受用的话来。
「柔掌门再这样,晚辈就只好告退,从此之后敬而远之了。」吴征说的还是
恩公二字,他实在不太吃得消这类敬语,给人一种生分,或是无法平等交流之感。
柔惜雪再合十一礼,不敢再称恩公,向旁一让举手相迎道:「吴先生请。」
稍微好点,也没好到哪里去。吴征撇了撇嘴,没法再计较下去是其一,目光
忍不住在柔惜雪身上打转是其二。
常言女子沐浴之后如出水芙蓉,除了肌肤饱滋春露之后格外地细腻水弹之外,
一头青丝瀑布般洒下,湿漉漉地如云如雾,更增风姿。柔惜雪剃度出家,顶上光
洁一片,原本缺了这份美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