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寿昌与陵江两
城之间,几处营门口也是对着两座城池,似有分攻两侧之势。
「十二万军?倒是差不多……初来乍到就敢孤军深入,还一口气连攻两座城
池么?当真是胆大包天,来将究竟何人……」韩铁衣喃喃自语许久,仍是按兵不
动。
「将军,不若调两城之兵合围,以为试探如何?」
「不用,不忙于一时,也没那么简单的。」韩铁衣遥指营寨道:「燕贼飞骑
非同小可,攻城则一无所用,如今敌寨中不见一骑,正是要诱我军出城野战。若
轻举妄动,有覆灭之虞。」
「将军明断。」
「不是明断,是本将从来都不贪心,诱敌之策对本将没用。」韩铁衣笑了笑,
又道:「其实还有一个可能。」
「请将军示下。」
「骑军固然来去如风,可要调动起来远比步军麻烦得多,筹备也繁琐得多。
燕贼恐我军胜势太猛,他们匆匆忙忙,难以准备妥当,故而只有这一支军先行南
下,进犯寿昌一带遏制我军攻势。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来,除了逼迫我军收缩之
外,也有吓唬人的意思,大体是要赌一赌本将不敢出去迎战。如此一来,燕贼骑
军可以缓一步以待筹备妥当,又可将我军攻势消弭于无形。若本将所料不错,燕
贼扫清了战场外围的猎鹰,是花了无数气力的,就怕本将知道他们的骑军未至。」
「韩将军您的意思是,这就算了?」
「哈哈哈,当然算了。敌将至少有一点没有料错,那就是本将无论如何不会
与他野战,就算他把外头野地里铺满了黄金白银,本将也不出去!」
陵江城头,韩归雁同样俯瞰旷野。燕盛两国开战至今,终于要面临一场硬碰
硬的殊死搏杀。燕国携主场作战之利,以较少的军士反成主攻之势。据城自守的
盛军反而传讯不力,颇有各自为战之忧。
「雁儿,怎地外面一匹马都见不着?」陆菲嫣与她并立城头观望许久,疑惑
道。
「想诱我们出城去。不管是寿昌,陵江,还是涂口,文昌,哪一座城忍不住
都行。」韩归雁极目远眺,只觉燕军营寨似乎一眼望不到边,道:「他们的骑军
没有这么快筹备完毕,故而步军先至。原本白鹞骑距离较近,先抵达后可迂回包
抄,可又被吴郎击溃,没有个一年半载难以恢复元气。所以这支步军先来,能诱
我们出城野战最好,不能的话,吓住了也是上上之选。总之燕贼军强,便宜都是
他们的,也是无可奈何。」
「骑军还在筹备未至?他就不怕我们孤注一掷,出城决一死战么?」
「若是我来领军的话,会让这支步军的行程与骑军抵达的行程接近,只需控
制行军速度即可。这样就以步军为先锋,骑军为后援。来将步的这座营寨看似乱
七八糟,一副狗胆包天的模样,实则大有玄机,这些都是实打实的真本事。所以
料想我能做到的,他也有此能为。如今我军只能倚仗这几座城池,外头的情况难
以知晓,若是出城孤注一掷,当也正中他下怀,以城下大军为诱饵,骑军后续掩
杀,我军必败无疑!」韩归雁连连摇头道:「不能擅动。我哥哥布了这只口袋,
原本是要安排香饵钓金鳌。他若是步步为营,从周边蚕食而来就中了计,要么迟
早被我军围杀,要么只能看着我们安然撤回江南。这人不简单,心也大,放着香
饵压根不看一眼,直接冲着下钩的渔夫就来了……我还看不透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一战善了不得了。来人!」
「将军!」
「天明之后燃黄烟,诸郡固守自保,不得擅动!」
「得令!」
「湘儿已去了吴郎那里,陷阵营就地扎寨等候调用,现下消息传递艰难,还
是等等吧……」
燕军扎下营寨之后,足有三日没有动静,连军士大都呆在营寨里,所以除了
小队的巡弋兵丁之外,让人难以摸清虚实不说,防备还显得特别地松懈。寿昌与
陵江城头则是严阵以待,刀光映日,衣甲耀目,昼夜警戒不绝。
「师尊。」燕皇新任的主帅端坐中军寨,见一名大将掀开帘子入了帐,忙起
身施礼。
这名主帅在燕国向来不显山露水,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仿佛凭空
冒了出来一般。作为长枝派的未来掌门,现任掌门,燕国大将军丘元焕的爱徒,
此前一直被深深地藏着。长枝派在燕国影响力太广,太强,丘元焕深明为臣之道,
也始终未将爱徒捧出来。直至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