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赚到那是另外一回事,大不了赊欠的账期延长一些,金额再加大
一些就是了。
「你不必担心,这点钱我要赚出来还真是不难。改日我做几十身衣物给你,
你随便放在哪家铺子里卖,一件少说五十两银子起价,不是难事。你信不信?」
栾采晴正色道。
只是说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露出鄙薄之色来。
吴征恍然大悟!早忘了这位公主可是穿搭的大行家,在长安时她若认真打扮
起来,衣品上连陆菲嫣都有不如。
当时见她每日穿搭皆有不同,但无不宜静宜动,且完美地贴合她性感惹火的
身材。
吴征在长安时就猜测她不仅衣品极佳,更有一双纺帛织锦,剪体裁身的巧手。
以她的能耐和品味,肯亲自缝制几件衣物,摆上了货架岂是五十两银子就想
买的着?吴征揉着下巴的胡渣,忽然灵光直冒心中大动。
他搓了搓手,目光左右飘忽不定道:「你不必鄙薄我。我虽是穿着随意,衣
品实在不怎么样。但是我不是傻瓜,一个人穿得好不好看合不合适,那也是一眼
就能看清。所以,我当然信你,在这一样本事上面,我家没人能比你更在行。」
栾采晴慢条斯理地举起茶碗,揭开杯盖吹了吹热气,又小饮了一口,再盖上
盖子放回原位,就此闭目,不闻不问。
这可急坏了吴征。
一个大男人忽然和个女人讨论起穿着打扮,在当时的世道已经太过娘炮,若
被外人知道了还会被安上个毫无志气的名头。
何况这一番马屁话可谓他一生的巅峰——不仅玄机暗藏,还恰到好处。
最高明的恭维不就是先夸自己的在行,再评价对方无可比拟么。
只消栾采晴接上一句话,吴征立刻就打蛇随棍上,不想栾采晴居然装聋作哑
,显然看透了吴征的心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咱们打个商量,这钱不算借,咱们合伙做个生意如何?」
吴征此刻头脑也是无比地清明,同时也是心中的渴望激发了无限的想象力。
眼珠子一转便抛出句话来。
「呵呵,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栾采晴自以为得计,满意一笑,又忽然板下了脸道:「我不同意!」
「姑姑总得听我把话说完吧?」
吴征叫苦不迭道。
「不必。你知道我做一身衣物要耗费多少心力?你可又知道这些衣物普天之
下除了我没人能做得出来?合伙?莫不是要我当你的苦力,成天做衣服么?老娘
就算累死又能做得几件?」
「错了错了错了。」
吴征连连摆手道:「我不蠢,也不把别人傻子。,不需要你成天做衣服
,有道是物以稀为贵,一年有个十来件足矣!姑姑可以大笔银子,保管比在燕国
还富裕,也不用拿人手短让人说闲话。第二,姑姑你这是小看天下英雄,呵呵,
有些衣物姑姑就做不出来,而且,姑姑的衣物能卖多少,这些衣物就能卖上十倍
的价!」
「呸!」
栾采晴蹙起了柳眉。
她明知吴征这人总有些出其不意的怪招,而且花样层出不穷,所学驳杂得不
可思议,这番话里有话显然已设好了圈套想让她钻。
可要说什么衣物旁人做得,她做不得,这话她压根不信。
也明知有问题,还是一股火气直冒道:「你把这人找出来,看她敢不敢在我
面前说这等话!」
「我说的是实情。」
吴征双手一摊道:「也不用找了,那人就是我。」
「你?」
栾采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自觉失态,忙掩住了嘴吃吃笑道:「什么时候
心系天下的吴大人还钻研起女子衣衫来了?嘻嘻……」
宽大的水袖像屏风一样立起,将她丰满的双唇掩住,只露出挺直的鼻梁与水
灵灵的凤目,仍能看出满面笑意妍妍,像朵晨露间初放的牡丹一样,又是艳丽,
又是纯洁。
自她来到书房起,这一刻最真,也最美。
吴征为她蓄满了茶杯,平实道:「从前天马行空有些想法而已,非姑姑的妙
手不足以织就。还真的不是我夸口,若是摆到市面上去,大富人家里争宠的妇人
就算把棺材本都掏出来也是愿意的!」
「那快让我开开眼界。」
吴征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既然说得认真必有把握。
栾采晴不禁怦然心动,女子爱美之心难以估量,吴征所言简直像是天上仙衣
,但凡女子谁又不想看一看,甚至还想拥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