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非要去凉州不可?趋吉避凶,不才是最好的选择么?」
困扰吴征许久的话终于问了出来,他打心眼里不愿祝雅瞳身犯险地。
虽有韩归雁相助,可险地毕竟是险地,不踏入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吴征实在想不通祝雅瞳押上身家性命地赌上一把所为何来。
「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你已经深有体会了吧?」
祝雅瞳眉头一皱,面不改色道:「凉州虽险,在我看来却是渡过危机的最佳
之地。」
「我不明白……」
吴征叹了口气道:「以你的身价而言,躲过这一回再徐图进取才是最佳的途
经。何必要这么激进?凉州虽有强援,我觉得在成都才是最佳之地。」
「我也想告诉你,可是现下不能对你说。」
吴征的忧心忡忡祝雅瞳看在眼里,甜在心里,笑吟吟道:「我也做了许多准
备,祝家也不是好惹的,谁想来咬一口,保管得崩碎一嘴牙不可。哎,其实你应
该也猜得到,我还是想利用那一批军资,祝家……未来的出路只有这一条。」
吴征有些泄气,设身处地,祝雅瞳是不会仅凭自己三言两语就放弃的,无奈
道:「我没记错的话,五原关之外有一处埋藏军资的地点吧?我拦不住你,那也
不必现在就非去凉州不可啊。权力也好,家族的出路也罢,真的比面前的险关还
要重要么?」
「你担心我,我很开心。可是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权力?家族出路?这些真的不急,我急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些人已把我逼得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我也不能再逃避下去了。我要的权力,不是因为我喜欢这些,看重这些,而是
我需要这些权力来帮忙!否则……我怕是坚持不下去了……」
祝雅瞳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又有十足的歉然与凄然。
吴征感觉怪异,却又说不出其中的道理。
祝雅瞳的话语之重更让他悚惧!坚持不下去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她到底是选
择了一条如何艰难的路啊?「只消不连累身边人,我会尽力帮你。只恨我能耐不
大,不知道能帮上多少忙。」
吴征连连摇头有些意兴阑珊,豪情壮志与不服气之类的意志力,在高山般的
权势压迫下,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有这份心就很好,嘻嘻!」
祝雅瞳展颜一笑,又鼓励道:「若真有一天你要面对这些,不必去害怕它。
你很聪明,也很强,等你到了十品修为,摸到了十一品的门槛,再对十二品有所
体悟,你的眼界,见识,心态,甚至勇气都会有大不同。到时候,你就知道自己
有多么厉害!我从没见过那么了不起的小家伙,嘻嘻,除了我自己!」
「额……真的?算了算了,跟你比,那是拍马也追不上,能吃着灰就不错咯。」
吴征打个哈哈驱散阴霾,双腿在马腹一夹:「走吧,我们去渡过危机的最佳
之地,看看到底有多少妖魔鬼怪要来作乱!」
前途的险关难测,险路难跋!吴征一路上细细品味祝雅瞳说过的话,期望从
中找出蛛丝马迹,能更明白她的心意,忽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燕国对祝家的压
力已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祝雅瞳赶来成都虽说别有所求,里头未必没有逃避的
意思。
燕皇栾广江有霸者之姿,皇威浩荡,上一回发动燕秦之战也是以堂堂之阵,
正正之兵对决。
这一回祝雅瞳无可奈何地前往凉州,或许在燕皇与祝雅瞳之间也有心照不宣
之处?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阴谋,与二人而言却是一场阳谋?燕皇画下了道儿,
被拿捏了痛处的祝雅瞳就不得不去应战?一念至此满心的不痛快!燕皇的真龙之
姿他见识过,抛开狭隘的私心,这个天下最能配得上祝雅瞳的必然是文武双全的
他,也只有他!两人明面上不可能走到一起。
燕国皇室不会容纳势力如此庞大的祝家,否则祝家的子嗣必然走上外戚夺权
这一条路。
祝家也不会拱手献出家业,遗祸子孙。
可暗地里有没发生过什么呢?今后独自立国可说是祝家想要保持独立的唯一
出路,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栾广江与祝雅瞳如生死仇敌,针锋相对?更让祝
雅瞳至今独身一人,孤苦伶仃。
若不是这些原因,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那些心照不宣与祝雅瞳不肯说出实
情又从何而来?吴征恨恨地一挥马鞭,不慎抽在【宝器】的臀上,惹得那马儿吃
痛回头,又是朝主人不满地瞪了一眼……